第812章
“那白玉乔能带我哥去哪里?”
不止宁静琢磨不明白,韩芸汐也琢磨不透,她们怎么会想到白彦青和君亦邪之间的间隙,更不会知道白玉乔会让这份师徒关系恶化到怎样的地步。
韩芸汐和宁静就这样闲聊着,宁静不想提唐离,韩芸汐也就不提了。她总希望唐离能亲自来告诉宁静他的真心,而非她来转告。而且,她现在说出真相,万一宁静不听劝执意要下榻去牢房,那罪过可都是她的了。
聊着聊着,韩芸汐随口问了一句,“宁静,你觉得程叔这人怎样?”
“他是我父亲的随从,我父亲过世之后就一直跟着我哥哥。在狄族里,也就他敢跟我哥呛声。”
韩芸汐试探地问,“那……咱们合作的事能否……”
话还未说完,宁静就打断了,“谁都不能说,尤其是他!韩芸汐,跟在我哥身旁的人,能不跟他一样固执吗?你想掌控住狄族,就先得把程叔控制住!”
韩芸汐点了点头,心中有数了。
“你且养着,待会我出去做场戏。就说你在赌场突然昏迷,操劳过度,大夫说要卧榻修养一阵子。”韩芸汐低声交待,“大夫和侍女我会安排妥当,你就放心养着吧。这阵子赌场和竞拍场的事,我会派人告诉,你也帮我盯着,避免些纰漏。”
“放心,我会盯紧的。”宁静认真说。
韩芸汐离开之后,按照计划慌称宁静病了必须卧榻,她收买了五长老那边都一个婢女,又从外头找了一位大夫过来,总算把这件事给瞒过去了。
忙完了,她又赶忙让侍女推她到牢房里去。
大老远的就听唐离大喊,“嫂子……嫂子!”
“叫魂呢?”韩芸汐不悦问。
“宁静呢?”唐离等了大半天,还以为韩芸汐会带宁静过来呢。
韩芸汐没打算说的,可是,犹豫了半天,终究觉得宁静有孕还险些小产是件极大的事,唐离这个当丈夫的有权利也有义务知道。
反正唐离迟早都会知道的,她现在不说的话,日后铁定会被唐离责怪。
韩芸汐冲唐离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似上一回,这一回唐离箭步冲过来,乖乖地俯身而下,洗耳恭听。
然而,当韩芸汐把事情说出来的时候,他就不再乖了。他二话不说就要往牢外冲出去,幸好韩芸汐有先见之明,刚刚进来的时候随手锁上了牢门。
且不说外头全是弓箭手,唐离冲不出去,就算他冲出去了,他能怎样?他和宁静如今就像她和龙非夜一样,公开不了。
狄族尚且不知道唐门和龙非夜的关系,但是,暴雨梨花针已经让狄族和唐门彻底决裂了,要是宁静怀孕的事传开,吃大亏的就是宁静。唐离也只能受制于狄族了。
唐离使劲地踢踹牢门,回想起之前宁静在医城说的话,他简直想扇自己几巴掌,他怎么就那么笨,怎么就那么粗心呢?
那个时候,他软禁宁静,连着三天三夜只给她喝水三餐都不给,还把她双手吊起来折磨,还威胁她要把她吊到城门去。那个时候,宁静笑着对他说,“阿离,我怀孕了。”
“宁静,你这个傻女人!不傻不傻啊?”唐离的心疼得都碎,虽然是怒骂,可语气里却透着宠溺,仿佛宁静就站在他面前。
他总算明白为何一向倔强的宁静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妥协了,原来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他该有多庆幸宁静妥协了,否则他无需把她吊到城门上去,只需要再饿她三天三夜,她就撑不住了,他的孩子就没了呀!
“嘭!”一声巨响,唐离恶狠狠地一拳头扎在牢门上。
待唐离发泄了一番,韩芸汐才淡淡开口,“唐离,想保住你孩子的命,你最好冷静下来。否则,她们母子俩的麻烦会很大的。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儿。”
其实不必韩芸汐说,唐离应该更清楚后果,他紧握的拳头死死地抵在牢门上,安静了下来,也忍耐了下来。
半晌,唐离才开口,“嫂子,真没办法把我弄出去吗?”
“办法是有,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太冒险了。”韩芸汐很为难。
谁知道唐离却非常果断,“那你帮我照顾好他们娘俩……”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嫂子,你们要对付白彦青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无论如何,我要带宁静回唐门!”
韩芸汐忽然有种唐离长大了的感觉,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到时候让你哥帮你安排。”
韩芸汐总算想起龙非夜了,她天还未亮就把他抛下,一直忙到现在,天都快黑了。龙非夜这会儿已经跟在去西周的路上了吧。
唐离的孩子,那得管龙非夜叫一声叔呀。龙非夜当叔叔了?
韩芸汐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回想起龙非夜之前问过她好几回的问题,她心中难免苦涩。
孩子……岂那么容易说想要就能要的呀。若有朝一日兵戎相见,孩子怎么办呀?
韩芸汐甩了甩头,不愿意多想。她觉得自己还是抓紧时间处理赌场和竞拍场的事,如果能赶在龙非夜回来之前,把这两件办妥了,拿下万商宫长老会,他们也趁早找白彦青算账。
顾北月的处境,小东西的下落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真真怪想念他们的。
于是,韩芸汐离开牢房之后,蒙上面纱便让婢女推她去了竞拍场。就在她从前门离开的时候,龙非夜正好从后面潜进来。
龙非夜又一次在屋里等了一晚上,三更时候才等到韩芸汐回来。
这一回,他目睹了韩芸汐泡澡的整个过程,直到韩芸汐收拾干净,裹着丝质睡袍窝榻上,他才冷不丁从屏风后头走出来,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累了,想睡了?”
韩芸汐真的吓到了,差点就从床榻上栽下来,她不可思议地瞪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你……你为什么不早出来!”韩芸汐昨夜也问过这个问题的。
可是,今日的话外之意完全不一样!昨夜他是趁着她泡澡到一半的时候冒出来,今日他居然……他居然悄无声息地看她泡完澡才出现。
他刚刚……到底看到了多少呀?
思及此,在看龙非夜那双审视的眼睛,韩芸汐忍不住想起他们的第一次,她衣衫尽褪,他是那样认真而又霸道地审视她的身子,她的全部。
这个男人看她的目光,有时候都会让她害怕,感觉自己随时会被吃干抹净。
“全看到了。”龙非夜还是像昨夜那样直接,他随即又嘲讽起来,“你的动作停灵活的嘛。”
韩芸汐总算弄清楚他眼中的不悦,虽然她的腿好了很多,也能偷偷迈两三步了,可是他绝对的禁止,要她在养一阵子才进行康复训练。
韩芸汐连忙转移话题,“龙非夜……你不是去西周了吗?”
第915章 不够努力就卖力吧
龙非夜压根就没有要去西周,他早就想好了过来见韩芸汐的借口,谁知道又等了一晚上。等就罢了,居然还目睹了她不让侍女伺候,自己拖着双腿泡澡,还偷偷走了好几步。
他没理睬韩芸汐已经算不错的了,韩芸汐要是再惹恼他,他估计会直接将她抱走,放在东来宫里软禁起来,好好养着,直到双腿完全康复才放她出来。
龙非夜没理睬,韩芸汐也没有惹恼龙非夜,而是……撒娇起来!
“龙非夜,你骗人的吧?你舍不得我对不对?”
在龙非夜阴沉的注视下,韩芸汐挽住他的手臂,一句话就让龙非夜的眼神全变了。他避开了她的笑意盈盈的目光。
“对不对呀?”韩芸汐依偎过去,柔声问。
龙非夜轻咳了两声,没回答,韩芸汐还以为要跟他周旋一会儿,才能让他消气呢,没想到这么简单。
她实在学不了发嗲的语气,声音柔柔的问,“龙非夜,我们打个赌吧。”
就韩芸汐这温柔的声音,龙非夜再滔天的怒火也瞬间熄灭了,就算是钢铁铸造的心也瞬间被她叫柔了,叫化了。他低头看着她,都有些慌,有些手足失措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
这个时候,不管这个女人跟他提什么要求,他都一定会答应。这简直就是他的死穴!
韩芸汐也没提什么要求,她拉扯他的手臂,不依不饶地问,“龙非夜,赌不赌呀?”
“好。”他立马答应,都不知道赌什么呢。
“我赌你明日还会来找我!”韩芸汐说完,终于忍不住爆笑起来。
龙非夜总算从她的温柔里缓过神来,后知后觉这个女人在嘲笑他呢!昨晚上还瞒得过去,他今夜又来,再完美的借口,韩芸汐也不会相信的。
也就被这个女人嘲笑,他没生气,忍俊不禁,还跟着乐。
“龙非夜,你呢?你赌什么?”韩芸汐又问。
她赌他明日还会来找她,那他当然得赌他明日不会来了。如果他想赌赢,他明日还真得忍着,别来。
韩芸汐这是吃定他,赢定他的节奏呀!
“好呀,你连我都坑!”龙非夜无奈的微笑中,满满的全是宠溺。
“我哪有!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要跟我赌的,我又没逼你!”韩芸汐理直气壮地反驳。
韩芸汐一开始只是怕他生气,可见了他反应便玩心大起。她真的不容易呀,跟了他那么久,被欺负了那么多回,总算是摸到他的死穴了。
龙非夜无法反驳,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女人,让人又爱又恨呢?他恨得牙痒痒的,爱得恨不得将她吃拆入腹。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依偎在他身侧的韩芸汐推到在榻上,他一个敏捷的翻身立马就将韩芸汐欺在身下。
这个动作似乎……久违了。
韩芸汐双手急急抵在他胸膛上,逼开距离,“龙非夜,你不能耍赖,你答应要赌的!”
“你赢了!”龙非夜大笑起来,“说吧,想要什么。”
这个男人爽朗笑起来的样子,比绷着脸还要看呢。好久没这么近距离看他,韩芸汐不自觉认真地打量起他的脸来,剑眉星目,鼻如悬胆,真真的俊美。越是近距离看他,越觉得他好看得不真实,韩芸汐忍不住轻轻抚摸龙非夜的脸庞,这才觉得眼前的人真实,这才觉得与他相爱,得他宠爱并非梦一场。
玩笑的心不自觉安静了下来,她柔柔地问,“龙非夜,我赌赢了,就罚你后日就也来找我,好不好?”
龙非夜愣了下,很快嘴角的弧度就更大了,韩芸汐轻轻抚着他上扬的嘴角,感受着他真真切切的存在。
太美好了,总会觉得这是一场梦呀!
龙非夜没有回答,垂着眼看她的手,由她轻抚,当她的手指不经意划过他的唇时,他便一口含住。
韩芸汐笑了起来,龙非夜可没空跟她笑,他安安静静地沿着她的手指吻了下来,流连过她的玉臂来到肩头。
“非夜……”韩芸汐柔柔唤了一声。
“嗯。”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染了qy后又低了三分,就这么“嗯”一声,便像是魔咒,让韩芸汐的身和心都躁动起来。
好听的声音会让人耳朵怀孕,这大抵说的就是龙非夜这种吧。
他从她肩头一路挑拨下来,韩芸汐在也把持不住,浑身都颤栗起来,而当龙非夜攀上峰顶,韩芸汐终于受不了了,抱住他又是求饶,又是索求,好不矛盾。
面对她的矛盾,龙非夜绝对是霸道的。他挥手拂落纱帐,如她所求,卖力地取悦她,满足她。
昏暗中,失控的惊叫,暧昧的低喘交织在一起,映在纱帐上的两个影子亦是交织在一起,时离时合,那节奏简直令人呼吸都能停止!
韩芸汐有种灵魂都要被贯穿的感觉,当两人都平静下来,龙非夜迟迟都不愿意退开,她抱着他,又好笑又好气,“你还想怎样?”
“一百步,没得走了吧?”龙非夜慵懒懒地问。
韩芸汐这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为负,她羞得本就潮红的脸颊又红了几分。
“你下流!”她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