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恭喜你,答对了,秦兮就是活见鬼了。
  不过,这玩意竟还有异能,百度百科不在话下,灵魂附体更是家常,还有神奇的开发功能,供君选择。
  ☆、第233章 终于死了!
  寒风依旧在呼啸。
  而就在那声惊雷之后,再看那道娇小的身影,一身浅紫色罗裙被雷电击烂,犹如破布条一样地挂在身上,原本乌黑如墨的头发也好似被烧焦了一般,尾端微微卷曲,裸露在衣裳外的肌肤原本是白皙细嫩的,此刻也呈现出一片焦黑,头顶上方依稀还看得清一缕烟。
  所有的人都怔住。
  月满的双目瞪若铜铃,身子笔直地朝后仰倒。
  “月满!”终究是贺兰陌反应最快,伸手接过了月满倒下的身躯。
  方才那一瞬间他也没看清,他只知道,他在前,月满在后,忽然身后一道响亮的惊雷,炸的他险些耳聋。
  他下意识转过身,便看见了被雷电击中的月满。
  此刻他怀中的月满已经奄奄一息,气若游丝,浑身也冰冷僵硬。
  “月满。”贺兰陌望着她漆黑的脸,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惊愕过后,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马车,“莫慌,我立即带你去看大夫。”
  月满张了张口,想说话,却一个声音也发布出来。
  贺兰陌抱着她快步上了马车,朝着依旧还未回过神的众人道:“速速回府!”
  风,似乎小了。
  船头的苏惊羽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只觉得连雨势也渐渐小了。
  原本黑压压的天空,逐渐呈现亮堂的景象。
  一场狂风暴雨,毫无预警地忽然降临,又在短短的时间里停息。
  就好像没降临过一样。
  但是方才所看见的那一幕,她毕生难忘。
  活到这么大,第一次目睹有人被天打雷劈!且那人还是她尤其讨厌的人。
  眼见着贺兰陌的马车行驶远了,苏惊羽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脑海中回放着月满被雷电击中的那一幕,颇为愉悦地大笑出声。
  “哈哈哈,阿尧,她被雷劈了,被雷劈了!”苏惊羽笑倒在贺兰尧的肩上,“人贱自有天收,以后发誓的时候,可不能动不动就以天打雷劈起誓了,这一不小心,真的会遭雷劈的……”
  “真是难得一见。”贺兰尧回过神后,也不禁有些感慨,“我活到至今,还是头一次见人被雷击,原来被雷击过之后,是那么丑陋。”
  “我这心总算是平衡些了。”苏惊羽道,“就在方才刮风下雨的时候,我这心里还郁闷着呢,怎么偏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来了场大雨,这雨一来,咱们的引线点不成了,月落乌啼的火箭也用不上了,我以为连天都要帮着月满,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上天果然是爱开玩笑的。
  她还是太天真了。
  这一场暴风雨,并不是为了阻止她暗杀月满,而是上天自己想收了月满。
  仿佛这一场大雨,就是为了惩戒月满才下的。
  “这下子心情舒畅了不少罢?”贺兰尧的声线在耳畔响起,“虽然没能亲手炸了他们二人,但不费吹灰之力地观看月满遭雷劈,也挺有意思的不是么?”
  “当然,我这心里别提多舒畅了。”苏惊羽眉开眼笑,“月满遭了天打雷劈,任她师姐月圆再有本事又能如何?人再有能耐,也斗不过天,阿尧,这是不是叫——人在做,天在看?”
  “嗯,多行不义必自毙。”贺兰尧的语调中似有笑意,“小羽毛,你说,我手上也沾了那么多血腥,会不会,我哪一天也遭雷劈?”
  “你若是遭雷劈,我就抱紧你,咱两一起被劈。”苏惊羽冷哼一声,“你我一没谋财害命二没伤天害理,老天自然是不会劈我们的,咱两虽不是好人,但至少有底线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还之,我才不怕遭雷劈呢,上天要是劈我,那就是它不长眼!”
  苏惊羽说到这儿,抬眼看了看天。
  “看吧,没雷声。”苏惊羽笑着扯过贺兰尧,“走吧,咱们也打道回府了。”
  这一回的暗杀行动虽没有成功,但苏惊羽的心情却不差。
  策马回客栈的路上,苏惊羽同贺兰尧共乘一骑,听着耳畔的风声,苏惊羽道:“阿尧,你觉得,被雷劈,还会有活命的机会么?”
  贺兰尧闻言,轻挑眉梢,“怎么,你认为她还能有命活着?”
  “不知道。”苏惊羽沉吟片刻道,“在我的印象中,月满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命太硬,虽然她今日遭了雷劈,但我没有亲眼见着她咽气,没准这次她还死不成呢?”
  月满被雷电击中的那一瞬间,还是会喘气的,直到被贺兰陌抱上马车的那一刻,她还是活着的。
  “若是连雷电都劈不死她……”贺兰尧顿了顿,又道,“那也无妨,你还记得她被雷劈后的模样么?整个人活像只炸了毛的黑鸡,浑身的肌肤都漆黑了,头顶还冒烟,即便不死,也是重创,且这么一劈,算是毁容了,即使活下来,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苏惊羽闻言,也觉得有理。
  可如同月满这样的人,活着也是害人不浅,甭指望她被雷劈之后能收敛,没准侥幸活了下来,变本加厉,心灵愈发扭曲呢?
  苏惊羽思来想去,还是希望她能早死早超生。
  二人回到客栈之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君清夜公子钰等人早已经备好了饭菜,眼见苏惊羽归来,君清夜忙上前道:“怎么样了小羽?暗杀计划成功了么?”
  “没成功。”苏惊羽悠悠道,“但也算是有收获。”
  “我料想也不会成功的。”公子钰道,“方才狂风大作,雷电交加,这样的天气,炸船成功的可能性太低。”
  “不错,我们带去的所有东西都没能派上用场。”苏惊羽说到这儿,唇角轻扬,“不过好在,我们不出手,月满也没能躲过雷劫。”
  君清夜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她让雷给劈了。”苏惊羽道,“方才雷电交加时,一道闪电从天际落下,正好劈在她头顶。”
  苏惊羽的话音落下,一室寂静。
  “你们不信?”苏惊羽眼见众人怔愣,忙道,“此事当真,我如今就想等着听她的死讯了。”
  苏惊羽的话才说完,大堂中便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被雷劈……”君清夜笑的上下不接下气,“小羽,你们今日应该带上我的,我也想看看人被雷劈是什么模样,我活了这么久都还没见过呢。那她到底死没死啊?”
  “她离开的时候还会喘气。”苏惊羽道,“死不死,就看运气了。”
  她总有预感,这货还能活下来。
  ……
  帝都。
  “师妹,相信我,你已经阻止不了什么了,你又何必逆天而行?”
  谪仙殿内,一袭浅白身影端坐桌边,一边漫不经心地品着茶,一边朝正对面的人道:“你我能未卜先知,但这不代表我们有能力改变上天注定的事,你是时候收手了。”
  “我承诺过师父,要尽我所能照顾月满。”月圆垂下眸子,望着桌子上三枚铜钱,“我一次次救她玉危难之中,可她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保护她,是你此生做的最愚蠢的事。”月光轻描淡写道,“上天赋予我们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是让我们忤逆它的意思,而是让我们顺应天意,我教你正确的方法,从此刻起,不必再卜算月满的一切福祸,随她去吧,该她活,谁也弄不死她,该她死,谁也救不了她,你想靠着你的能耐拯救她,也得问问上天答不答应。”
  月圆动了动唇,终究没能说出话。
  “你若不听师兄劝,我也没辙。”月光的语气依旧一派悠然,“别弄得最后你救不了她,还因她折损不少寿数,师妹,你是想比师兄更早几年入土么?”
  月圆垂眸不语。
  “多行不义必自毙。”月光起了身,走到窗台边,“雷劫啊……这是得有多作死才能遭此劫,你若还在意她,就提前帮她找个风水宝地当墓地,念在师兄妹的情分上,我出棺材钱。”
  “师兄,你……”月圆拧了拧眉头,“她都落得这般地步,为何你还要说风凉话?”
  “身为天机门人,你不该有太多情感。”月光轻瞥了她一眼,“薄情,才是算卦人的本性,重情,苦的只会是自己,因为你明知结果,却也无法改变,何必让自己那么辛苦?有些事是注定的,你我皆凡人,不要太高看自己的能力。”
  月圆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而月光已经背过了身,不再看她。
  月圆终究只能叹息一声。
  ……
  这一日,芩州的茶楼酒肆注定又不平静。
  “你们听说了么?月姑娘今日在落下湖畔,被雷电击成了重伤!”
  “听说了,据说是渡劫,这半仙啊,到了一定的年龄,都要渡劫,承受上天降下的劫难,一旦挨过去了,寿命便又能得以延续,若是挨不过去,那只能再投胎当凡人了。”
  “听说,月姑娘本人渡劫之时,颇为淡定,可见她将生死看的很淡了。”
  “算命的常说的一句话,叫天机不可泄露,你们说,这月姑娘是否因为泄露了太多天机,才遭到雷劫呢?我听算命的说,泄露天机是会遭到天罚的。”
  “即便是如此,月姑娘也是因为助人为乐才泄露的天机,我看这雷劫她八成会挺过去,这么好的人,上天想必不忍心致她于死地,等着吧,月姑娘会好的。”
  “无知的人类。”苏惊羽原本是拉着贺兰尧出来逛街的,顺便听听关于月满遭雷劈一事的后续,月满在芩州是风云人物,她遭了雷击,大街小巷必定少不了对她的议论。
  然而苏惊羽没有料到,月满遭了天打雷劈,依旧好评如潮。
  “渡劫,她以为她自己要飞升成仙了么。”苏惊羽冷笑一声,“真能给自己洗白,怎么就没人说她是为非作歹才给天打雷劈的。”
  倘若不是顾及月光的脸面,她真想撕了月满这张半仙皮,让众人看清她的丑陋面目。
  可月满一直打着国师师妹的旗号行骗,拆穿她终究不妥。
  “小羽毛,果真如你所说,她还没死成。”贺兰尧状若感慨道,“连雷劈都劈不死,莫非此女真有九命猫妖的命格?”
  “月满没死成,但伤的一定很重。”苏惊羽伸手摩痧着下巴,“贺兰陌想必会遍寻名医去为她诊治,阿尧,让小青混进郡王府里去,再来一次暗杀如何?”
  “那就这么办罢。”贺兰尧云淡风轻道,“你我都弄不死的人,小青去也未必能弄死,就当去玩了,顺便让小青见识一下九命猫妖的本事。”
  “……”
  是夜,月光皎皎。
  荣郡王府内,背着医药箱的大夫在护卫的监看下进进出出。
  “陌……陌哥哥……”装潢雅致的屋子里,响起女子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好……好难受……”
  “再忍一忍,还会有更好的大夫的。”贺兰陌坐在床沿,望着榻上的月满,揉了揉眉心。
  浑身七成以上的肌肤被雷电击黑,一头及腰的长发也焦了不少,打理修剪之后便只及肩了,她还能正常喘气,话却说不利索,浑身也无力。
  那一道雷电,没能将她劈死,却也给了她一重创。
  如今的她是十分脆弱,那焦黑的肌肤,只要稍稍触碰她就直喊疼。
  他请了许多名医来,给出的结论都是:性命或许能保住,但想要康复太难,极有可能落个半身不遂,且,容貌也很难恢复。
  此刻的月满,又黑又丑。
  若不是念着她帮助自己颇多,康复之后或许还能继续利用,他真想将她撇下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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