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宫女道:“听说这个女儿从小八字和家里不和,在外养到了十七岁才被接回来的,之前是在于夫人的娘家苏州府那边长大的。而且……”她悄悄看了惠妃一眼,飞快的道:“而且,这亲事,是咱们成王自个儿去跟圣上求的。”
这是儿子也不满她了?
惠妃一瞬间心都痛了,都是她的儿子,萧逸年纪小,又是从小在她跟前长大,她自然多一份亲近。可是她对萧睿,同样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在意啊。
怎么就……她都容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了,他怎么求旨赐婚,却连她这个母妃都不说一声呢?
看出母妃的难过,萧雯冲着那宫女挥了挥手,把人赶了,才走过来劝道:“母妃,这位于家小姐叫于露,七哥那儿的那个妾室叫余露,七哥对那妾室那么上心,这回,怕就是给那妾室找个好点儿的出身的。他不跟你能说,应该是担心你不同意,他肯定不是不尊你不敬你的。”
惠妃道:“可是那女人的出身……”还有,这不是欺君么?那哪里是什么于家长在苏州府的姑娘,那根本就是宫里的宫女啊!
萧雯却没有惠妃那么介意出身,是,余露从前是只是个宫女。可这宫里,父皇宠幸了宫女,照样可以一步步往上升,虽不能做贵妃做皇后,可一宫之主却是可以的。
那身份不也一样低微么,可谁敢说呢?
这也就是七哥不是皇帝,也没有当皇帝的心,不然余露那么受宠,封一个妃子没什么不可能的。
萧雯正想劝,虞雯公主却急急开了口,“娘娘,这事儿不能这般做啊,您得阻止啊!”
惠妃叹气,圣旨都下了,怎么阻止呢?
虞雯公主没办法,只得把话说得直白了,“那个余姨娘,她见了我,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仅在我和萧雯表妹跟前放肆,对林淑这个王妃更是不看在眼里,我们出来的时候,不知她是使了什么手段,竟将好好的林淑一下子变得晕厥了过去。”
“娘娘,她如今只不过是个妾室就敢这般了,来日若是真的做了侧妃,那还不将成王府闹翻天?睿儿现在已经是被她迷了心窍了,这般下去,不止会毁了他,就是圣上那边知晓了,也要治他一个欺君之罪的啊!”
“娘娘,睿儿本就不得圣上喜欢,可别……”虞雯公主说着,伤及自身,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
萧雯本还不服气,可见她如此,也想到若是七哥被彻底不喜放弃后,可能要过的是什么日子了。虽然在七哥和九哥之间她肯定选九哥,可是在七哥和其他人之间,她肯定是选七哥的,那毕竟是她的亲哥哥。
“母妃。”她轻轻拉了下惠妃的手臂,等着惠妃拿主意。
惠妃眼睛也红了,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怎么办,去跟圣上说明真相吗?不行啊,现在说了,还是一样会牵扯到睿儿的。那怎么办,难不成,难不成杀了于家的女儿?”
可是,于家的女儿可以杀,余露却不可以杀。
惠妃摇头,眼泪也掉了下来,“不行不行,不能杀,杀了,睿儿只怕就要不认我这个当娘的了。”
想到这儿,惠妃只觉得心里憋屈的厉害。
萧雯眼巴巴的看着她,虞雯公主却道:“不能杀,那把人带走呢,带到别的地方,带到睿儿找不到的地方。”睿儿本就是把那女人当她的替身,到时候她出面,好生的劝睿儿清醒些,说不定就没问题了。
惠妃抬起头,紧紧盯着虞雯公主,“带去蒙古?”
虞雯公主点点头,“对,我有一队大哥给的护送人马,我这边不能立刻走,但却是可以让他们先把人带走。我叮嘱他们,他们会好好待那女人的。”
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惠妃点了点头。
萧雯抿抿嘴,却是道:“虞雯表姐,那个余露,我瞧着人不是那么坏。你带走她后,能不能给她在蒙古找个好人家,把她嫁过去,看顾着点儿?”
虞雯公主为难的道:“看顾她可以,可是再嫁人,睿儿只怕不会同意。”还有,她也不愿意,她是蒙古大汗的妻子,可余露和她那么像,嫁给谁都不好。
萧雯又去看惠妃,“母妃,真的要这样么?要不,咱们把七哥叫来,好好和他说说吧?”
惠妃却不同意,“只能这样了,这事儿不能叫你七哥知道,他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雯儿,你不许泄露出去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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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雯公主从蒙古而来,跟着她的人除了大皇子派来的这队人马外,还有蒙古大汗派来的。蒙古那边的人都住在外头的驿馆,陈昭那队人马则是家在京城的就回家,家不在京城的就一起留在驿馆。
陈昭自然说家不在京城,他也住在驿馆。
他时时刻刻关注着成王府,白日里不能亲自去盯着,便找了人帮着盯。因而赐婚的圣旨送过去,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内容也不难打听,略晚一些,他便也知道了。
他本还在嘲讽着余露,再是使尽手段博得宠爱,可到头来,圣旨一到,萧睿还是要撇开她娶侧妃。可是等他知道侧妃是于国栋养在苏州府多年的女儿,且那个女儿叫于露后,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余露好本事,居然唆使了萧睿,欺君罔上,给她编了个假的身份出来!
陈昭气得立刻提着刀就要出门。
却有一个兵士急冲冲跑来传话,“陈将军,公主请您过去一品香一趟,有事儿要吩咐您。”
大晚上的,去什么一品香?
陈昭面色冷冷,“可有说什么事?”
兵士有点胆怯的摇了头,“没有,只说是急事。”后宫陈昭去不得,驿馆虞雯公主来又不方便,这大晚上的,便把见面的地方安排在了一品香的上等包间里。
陈昭骑马飞奔了过去,到了一品香,他掩着面大步上了楼。推开包间门,冲着虞雯公主行了礼,“见过公主,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虞雯公主挥手让侍女去关了门,并守在了门口。
陈昭看着情况,心里倒是更疑惑了,这虞雯公主能有什么事情要他做的,居然这么隐秘!
虞雯公主请他坐下了,才看着他郑重的道:“陈将军,今儿这事,除了本宫,还有宫里惠妃娘娘的请托,还请你务必答应才是。”
陈昭不想看见她的脸。
“公主请吩咐。”他低头道。
虞雯公主也不再卖关子,“来京城的时候,陈将军还记得跟本宫说过,成王萧睿宠妾灭妻的事吧?”
☆、第122章
陈昭踩着夜色从一品香出来,心里却有些复杂难言,他本还恼火这种时候被叫出来,可没想到的却是这样的事情。
余露,前世今生,她还真是和富贵的好日子无缘。
陈昭带着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盯着长平侯府,只要这边派人出府接人,他那边就会立刻动手。
因着婚期近,萧睿也不能因为舍不得余露还伤着就不让她走,只拖了三天,稍微疼的没那么厉害了,他就亲自送了余露出城。
余露其实自己已经可以将就坐下了,可是萧睿也不知道是真的怕她疼,还是想借机揩油,送余露走时就非要抱着余露,叫余露趴在他的腿上。
刚吃了早饭没多久,这若是头和脚两边垂下,肚子那被一压一颠,绝对要反胃想吐的。
因而余露只能少趴一点,将头也放在萧睿腿上,这下好了,她总不能一直仰着头吧,不仰着头,那脸就压在萧睿的大腿上了。
这位置是真的尴尬,余露觉得,萧睿一定是故意的!这才走了没多久,他就呼吸渐渐变粗了。
余露扭头,瞪圆了眼睛看他,“你克制一点啊!”
萧睿真委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碰余露前还是碰余露后,他几次的意外出丑,全部都在余露跟前。不过前几次就不提了,这回他还真是觉得不怪自己。
先是余露意外来了月事,不知怎地,她说这次量太少了,所以得多给她几日调养。几日过去后,因着腿上的伤被查出是中了毒,那又是几日,再接着是他处理了香梨,余露心情不佳,又耽误了几日。终于圣旨下了,她也准备好了,结果又被林淑给撞伤了。
萧睿自个儿算算,从上次到现在,他已经快整一个月没和余露做床上运动了。
这会儿,余露趴的位置不好,可不赖他。
他低着头,笑问余露,“来一发?”这是他跟余露学到的新词。
余露看着他一身锦袍金尊玉贵,结果开口却是“来一发”这样奔放接地气的说法,顿时就被他逗乐了。
“不来!”外面有赶车人,此刻又是白日,又是在马车里,又是在大街上,不说别人知道会如何了,她自个儿就接受无能。
萧睿:“为什么?”
余露不理他,干脆往前,把脸垂在他的腿外。
萧睿就伸手,先是在余露的腰上摸一把,然后又往下……
“萧睿!”余露低声叫他,然后一张嘴咬住他腿外侧。
余露收着力,并不是很疼,可萧睿却夸张的“嘶”了一声,然后也没反抗,也没把余露拉起来,就这么任由她咬着。
余露松开,扭头去看他。
萧睿就可怜兮兮的道:“小露儿,你这一走可就是二十余日,加上之前的,爷可是素了快两个月了。”
余露一想,还真是。
萧睿自来就没有收丫头的习惯,如今府里谢灵慧和陶巧仙都被送走了,林淑那里他也不会去,他还真是没地方去了,当然,她也不许他去。
这既然霸道的不许他去别人那了,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就任由他这么可怜着,这一下子两个月,对于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还真是有点儿过份的。
可是……余露看了看马车帘子,小声道:“万一被听见了怎么办?”
萧睿立刻拿了帕子出来,“你用这个堵着嘴。”
余露脸一红,她有那么大声吗?
“那动静也不能太大,万一人家看着马车晃动的不对劲……”
“我温柔点,你别喊慢就好。”萧睿忙道。
去你大爷的!
明明是他想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啊,怎么原因全往她身上斜了?
萧睿低笑着道:“可以了吗,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吗?”
余露还有,“那万一,等下被于夫人看出来怎么办?”
萧睿道:“没事,咱们出来的早,一会儿到了,爷先带你去寺庙后头休息片刻,你还可以趁机沐浴,保准一会儿于夫人什么也看不出来。”
余露审视着他,“你这是早就计划好了啊,你还有这爱好呢?”
一直厚着脸皮的萧睿终于不自然的转了头,昨儿没要,今早没要,他就是为了此刻可以装可怜,让余露没有理由也舍不得拒绝他的。
余露看他耳朵都泛了红,还真觉得稀奇,这可是个老流氓一样的人,居然还有害羞的时候了。
他害羞,余露就大义凛然起来,只叫她亲口说出来着实有些为难她,她便低着头不吭声了。
两人虽然不是老夫老妻,可到底也算心灵相通的,萧睿立刻知道她的意思了,他便不再犹豫,把帕子团好塞进余露嘴里,利索的把余露的裙子掀了上来。
余露呸呸呸的把帕子吐出来,狠狠扭了萧睿的腿一下,可接着萧睿的手不老实,她便立刻一声轻叫,忙松了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萧睿得意,“看吧,爷就说让你堵住嘴的。”
余露冷哼,可哼到一半就变了调。
这温柔的缠绵,一直快到法华寺才停,萧睿的衣裳好整理,长袍一拉便看不出什么了。可余露,即便不看她也知道,裙子和上衣定然都乱的不成样了。
只她也没力气去说萧睿了,她今儿个总算知道,有时候这缠绵还是得激烈一些的好,这么温柔,一次时间太久,她觉着就算现在她没伤,她也站不起来走不了路了。
下马车,萧睿自然是抱着余露的,两人紧紧相贴,又没人敢看他们,下了马车立刻换了轿子,这么一路抬到后头的厢房,还真是没人看见异样的。
只是,除了陈昭。
陈昭隐在暗处,他太久太久没看见余露了,马车一停,他便控制不住的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