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径直走到笑笑身边坐下,出声问:“想什么呢?”
  一听见这话,笑笑顺速回身,赶紧关掉了手机屏幕,一脸淡定地回答:“嗯,没什么!”
  虽是这么回答,但还是忍不住想自己可能真的有心理疾病,虽然没有百度到答案。
  傅瑾年看着有些异样的笑笑,凑过去将她揽进怀里,轻声问着:“怎么了?”
  “没怎么,傅瑾年快来书房,我有不懂的题要问你!”一边说着,一边将傅瑾年往书房拉。
  笑笑那边刚把傅瑾年拉进书房,这边,恩宇酒店。
  一个男人翻身躺在床上的一侧,一脸疲倦却又带着吃饱喝足的满意,然后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将身边的女子搂进怀里。他痞痞地说了一句:“妈的,老子今天差点死在你身上了!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子愿意。”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苏珊珊这会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楚笑笑前脚出门,她后脚出门,来到这之后,连午饭都没吃,就被沉哥扑倒在床上。两个人从那会到现在才停下来,别说他觉得他要死了,她也觉得自己只剩一口气了。
  虽然......但是沉哥是真的对苏珊珊好,当初沉哥看见在夜店打工的苏珊珊,一眼就看中了她,虽说长得不高不白还有些微胖,但他就是上了心,硬是追了苏珊珊大半年,今天送花,明天送礼物的。
  虽然是称霸一方的地痞流氓,但还是正人君子了一回,没有强迫苏珊珊。
  后来有一次苏珊珊在包厢被别人灌了下了药的酒,他正巧经过,救下了她。当时她神志不清,他抱着她泡冷水,谁知药性太强,只能行鱼水之欢,才可解毒。沉哥趁着她理智的片刻,跟她解释了事情的原委,苏珊珊听罢,毫不犹豫地求他救她。
  沉哥本就有一副极好的皮囊,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脸颊更是如刀削一般,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身份——地头蛇。
  对于小地方的人来说,最畏惧的就是这种混混,宁愿将女儿嫁给贫困人家,也不愿意将女儿嫁给这种朝不保夕,打打杀杀不安稳的人家。苏珊珊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没有答应沉哥的要求。
  但是自从那次两人在一起之后,苏珊珊有时候也会跟沉哥出来,经常就是一上午,一下午地呆在酒店不出来,有时甚至直接一天不出来,但她从不会在外面留宿。
  沉哥喜欢她,所以也由着她,就是她要求的不能在看见的地方留机械性紫雀斑,沉哥也一一照办,每次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留......
  苏珊珊有时没钱,也会找沉哥要,沉哥对她一向大方,动辄五千上万,给起来毫不手软。她有时候也说不清楚,她跟沉哥到底算什么关系,说是男女朋友,根本不是,虽然他的兄弟每次见面都会叫他嫂子,但她从未答应过。说是包养关系,也不是,除了偶尔出来,偶尔问他要钱,偶尔求他帮忙。如果非要说是一种关系,苏珊珊觉得六块钱麻辣烫的关系比不正当的关系,她更能接受前者一些。前者,两人各取所需,互不相欠,后者虽然也是各取所需,但终究有违伦常。
  “发什么呆呢?”沉哥一侧目,看见神情恍惚的苏珊珊,将她往上面抱了一点点,让她的脑袋枕着自己的手臂,满眼深情地看着她。
  “没什么!”苏珊珊微微敛了敛心神,微微勾魂笑着,手指轻轻地搭在沉哥的胸膛上,慢悠悠地画圈圈。
  沉哥只觉得心花怒放,刚刚沉寂的欲望这会又被勾起来,一把拉住苏珊珊作乱的手,喘着粗气说:“姗姗,你就跟了我吧!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想买什么买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
  苏珊珊抽回自己的手,慢慢扬起来,覆在沉哥的脸上,一寸寸地勾勒着,抚摸着他的脸颊。
  她并不是不喜欢这个男人,到现在两个人认识差不多三年了,两个人发生关系也有两年多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有钱有势,有容有貌,最重要,还对她死心塌地。自从她出现,她没有在她身边发现除了她之外的女人。按说她也应该心满意足,可是她始终越不过去他的身份的这条鸿沟。
  正因如此,所以每次她都会要求他采取措施,有时他不愿意,她也会在事后喝避孕药。庆幸的是,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来没有怀孕。
  她慢慢的撤下自己的手臂,微一勾唇,淡然拒绝:“沉哥,谢谢你的好意!”
  沉哥一把抓住她准备逃走的手,声音嘶哑低沉又有些压抑地说:“既然辜负了我的好意,那就从其他方面补偿我吧!”
  “嘻嘻,都说好女人是耗肾的……”
  沉哥拦住她要说出口的话,狠狠地吻着她的嘴唇,随后拉上被子。
  上城公寓。
  笑笑将傅瑾年拉到她的专属书桌前坐下,傅瑾年看见她又是拿书,又是拿笔,又是搬凳子,忙前忙后的样子。一脸了然地看着笑笑,那表情很明显——我就知道你有事求我!
  笑笑懒得理他,直接将所有的书本摊开,指着书上的一个名词,问:“这是什么意思?”
  “fob,也称‘离岸价’,是国际贸易中常用的贸易术语之一。岸离岸价进行的交易,买方负责派船接运货物,卖方应在合同规定的装运港和规定的期限内将货物装上买方指定的船只,并及时通知买方。货物在装船时越过船舷,风险即由卖方转移至买方。在fob条件下,卖方要负担风险和费用,领取出口许可证或其他官方证件,并负责办理出口手续。采用fob术语成交时,卖方还要自费提供证明其已按照规定完成交货义务的证件,如果该证件并非运输单据,在买方要求下,并由买方承担风险和费用的情况下,买方可以给予协助以取得提单或其他运输单据。在抗战时期,周总理购买外国的货物时,就采用的这种方式。”
  “唔,你好厉害!这是背下来的?”笑笑眼巴巴地看着傅瑾年,一双水眸子中全是敬仰与佩服,还有平时没有的迷恋。
  傅瑾年侧头看了笑笑一眼,将她从椅子上提溜起来,抱到自己的腿上,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低低的说了一声:“过目不忘。”那语气再平常不过,就像今天吃了顿饭一样平常。
  笑笑听见他淡淡的语气,在书上唰唰唰地记下一行字:货到付款。又指了另外一个名词,努了努嘴,“那fca呢?”
  “它主要指的是货物交承运人,指卖方将其负责将移交的货物,办理出关后,在指定的地点交付给买方指定的承运人照管。本术语下,买房只要将货物在指定的地点交给指定的承运人,并办理了出口清关手续,即可完成交货,无需负责本地货运费用。需要说明的是,交货地点的选择对于在该地点装货和卸货会产生影响。若卖方在任何其他地点交货,卖方不负责卸货。本术语适用于任何运输方式。”
  笑笑又在fca旁边落下一行字:本地送货上门,异地就是快递。一边写着一边摇头晃脑,慢悠悠地憋出一句:“那两者之间的区别呢?”
  “fca货运承运人(指定地点),fob船上交货(指定装运港),一是两者的交易方式不同,前者交到指定买家之间的指定的运输工具的承运人即可,后者到达港口,别人验收即可;二是,两者转移风险的时间不一样。前者是货物交承运人时就转移了,后者是货物越过船舷才转移风险。其实,交易风险也是跟交易方式相关,理解记忆就好!”傅瑾年刚说完,就看见笑笑若有所思地晃着脑袋。
  他低头一扫,看见笑笑的笔记,哭笑不得倒是很少见人不记与专业相关的,反而记一些通俗易懂的。
  傅瑾年仔细地看了一下她写的,顺便将他讲的与这是食物的特性连在一起,发现确实很不错,当即夸奖了一句:“嗯,不错!”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笑笑一听见傅瑾年夸她,当即嘚瑟的不行。
  笑笑是那种很有学习方法的人,不管什么考试,她都会先看一遍课本,同时整理出相关的重点,第二遍梳理脉络,第三遍再查漏补缺,第四遍各个击破。虽然也是花费了时间精力的,但效果无疑极佳,几乎所有的考试都是高分通过。何况她并不是那种死记硬背的,即使过了很久,她还是可以说出相关的概念和理论。
  曾经有一个教授跟笑笑说过,只要你用高考前百分之五十的尽头对待大学期间的学习,那么拿奖学金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初中高中拿一个学期的时间学习七门,而到了大学,一个星期学习七门是很常见的事。现在,不管是先进的电子产品的发展,还是各种网络横行,这些都诱惑着当代大学生,何况还有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应该学过这个?”傅瑾年对于笑笑的性格十分清楚,对于她的学习方法也有一些了解,之前两人偶尔会讨论一些专业问题,笑笑虽然有时不能全部答出,但也可以说出重点,而且或多或少还掺杂了自己的想法。
  这会看见笑笑问这么简单的学过的问题,倒是有些不解了。难道是故意考自己的?
  “额,”笑笑一听见傅瑾年这么问,当即绞着自己的衣角,瘪着小嘴,偷偷地抬眼扫了一眼傅瑾年,过了一会才小声的嗫喏着:“唔,没听讲。”那样子就像是刚刚做了坏事的小朋友,被父母抓到了一样。
  “嗯?”傅瑾年微微眯眼,警惕意味甚浓。
  笑笑咬着嘴唇,纠结了片刻,先是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再顺手搂住傅瑾年的脖子,轻轻地贴在他的耳边说:“因为这个是考察课!”
  “考察课就不好好听讲了?”
  笑笑“唔”了一声,凑过去搂紧傅瑾年的脖子,蹭了蹭他的鬓角,不说话。
  “任何老师,只要交给你一点,就够你受用一辈子,不管是课堂上的专业知识,还是做人的道理!”傅瑾年看见笑笑的举动,也不去扒拉开她的手臂,明明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还要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
  “唔,我知道!”
  “知道还不听讲?”傅瑾年又补充了一句,伸手环住笑笑的腰身。
  “他又没你长得好看!”笑笑小声地嘟囔着,过了一会又补充着:“他老是说方言,语速又快,声音又小,我听不见!”
  傅瑾年没有听见笑笑后面的补充,一颗心泡在笑笑的蜜罐中,乐呵呵地咧嘴一笑,凑过去咬住笑笑的耳朵,伸出舌头,勾了一下她的耳垂,半响才吐着热气说:“所以,当初来听课,我要是长得不帅,你掉头就走?”
  笑笑:“……”
  傅瑾年:“我要是说方言,你马上就跑?”
  笑笑:“……”
  傅瑾年:“我要是语速快,你立马就溜?”
  笑笑:“……”
  傅瑾年:“我要是声音小,你立刻就……”
  笑笑一把捂住傅瑾年的嘴巴,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着:“当初要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
  傅瑾年将笑笑的手扒拉下来,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让她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目光死死地盯着她,调笑地问:“你就怎么样?”
  “我就,”笑笑看了一眼傅瑾年,很没骨气地补充了一句:“我就不会去上课!”~(>_<)~
  傅瑾年“唔”了一声,一下子将笑笑固定住,湿热的舌头轻轻滑过笑笑的脸颊,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说罢,快速地攫住笑笑的嘴唇。
  这一次比往日的每一次都温柔,他轻轻地舔着笑笑的嘴唇,就像是笑笑平日里吃甜筒一样,看见笑笑愣愣的傻样子,不由嗤笑一声:“傻瓜,闭眼!”
  “哦,哦哦!”笑笑乖乖答应了一声,然后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傅瑾年趁着笑笑答应的瞬间,顺势将自己的舌头送入她的嘴里,仔细地扫过每一寸领土,最后开始于丁香小舌的纠缠。感觉到和自己缠绕在一起的柔软触感,傅瑾年轻笑一声,更加用力地将她融进怀里。
  终于,在笑笑窒息的前一秒,傅瑾年松开了她,再次学着之前的样子,亲了亲她的嘴角。
  “笑笑,你逃不掉的!”声音说不出的喑哑,听起来就像是大提琴演奏出的声响。
  笑笑十分清楚这声音代表着什么,习惯成自然地低头去看,发现那微微凸起的一处,不自然地挪了挪屁股。
  “别动,让我抱一会!”傅瑾年一边说着,一边将原本固定住笑笑脑袋的手移到腰间,紧紧地缠绕着,就像是疯长的藤蔓一般。
  笑笑看见傅瑾年额角的汗珠,明白他隐忍的辛苦,抬起手轻轻地帮他拭去,耳旁沉重的呼吸声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得轻缓,她知道他这是好了。
  眼睛瞥向窗外,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傍晚,外面残阳如血,红霞漫天,不远处还有一群鸟飞过,看起来好不热闹,远处的鸣笛声,火车经过的声音,以及知了鸣叫的声音,汇在一起,奏成一只独特的歌。
  傅瑾年顺着笑笑的视线看过去,心中感叹着良辰美景!美景在窗外,有她在的时候都是良辰。
  傅瑾年推了推身上的人,笑笑会意,赶紧站起来站住,幽幽地看着傅瑾年。
  他也不恼,冲着笑笑咧嘴一笑,轻轻拉着手说:“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笑笑咬着嘴唇,看着面前的穿着普通的家居服的男人,细碎的刘海遮住了眉毛,只留下一边的眉直逼鬓角,深邃立体的五官,似是一副完美的作品,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她摇了摇头,轻声说着:“你做的,我都爱吃。”
  傅瑾年听见这话,俊朗一笑,随即狡黠地说:“要不,我去下面条?快捷方便?”
  “你……”笑笑瞪着一双大眼睛,不满地白了傅瑾年一眼,随后将他拽出去,自己蹭到里面坐在椅子上,拿着本子写写画画,上面赫然是“傅瑾年”三个字。
  他忽然想起,有一次笑笑也是趴在课桌上写他的名字,当时为了顾及她的面子,他可以退后几步,没让笑笑发现,只是那次明显是她的无聊之举,这次显然夹杂了不少怒气,看到笔锋之处的凌厉与气势,他就知道了。
  他抬起手来,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那样子就像是在摸小狗一样,笑笑不满地拍掉他的手,恶狠狠地说:“你好烦,我的发型都被你弄乱了!”
  傅瑾年一听见这话仔细地看了一下笑笑说的发型,就是简单的齐刘海,长直发,恕他眼拙,他实在没看出这是什么发型。
  可是看见那瞪圆了的氤氲着水汽的眸子,只得配合地放下手臂,转而搂住她的肩膀,带进怀中。长满了细碎胡渣的下巴蹭进笑笑的脖颈中,无奈地叹着气:“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说完,在笑笑的侧脸上亲了一下,随即松开她出了门。
  笑笑看着傅瑾年的背影,不满地白了一眼,嘟着一张嘴,愤愤地说:“什么叫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都已经21了,还不大吗?哼!”
  她拿着笔的手,轻轻地颤抖着,没有听见屋外的声响,又在本子上多画了几步,过了一会,才小声地嘟囔着:“难道是他嫌我胸太小了?”
  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顺势放下自己手中的笔,自己掂量了一下,过了一会,哭丧着一张脸,闷闷不乐地说:“呜呜,好像是很小!”
  本来刚开始不开心傅瑾年故意逗自己,多少还有几分装蒜的成分,这会倒是真的不高兴了,她以前从来不在意的胸小问题,第一次得到了她的重视。
  傅瑾年完全不知道自己感叹的一句话,被笑笑误解,还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透过厨房的窗户看下去,发现此时的a大静谧得如同一个睡美人,安详又美好。慢慢地收回视线,将早就准备好的蔬菜下锅。
  吃过饭后,傅瑾年发现笑笑闷闷不乐的,问她原因也不说,他知道笑笑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也没在意。
  他提议下去散散步,笑笑也什么话都不说地跟在后面,最后实在担心一不小心被车撞了,或者摔倒了,才不顾她的反对,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哦哦,没什么!”笑笑一抬头,对上傅瑾年担忧的目光,不自觉地伸手覆上他的面颊,一寸又一寸地临摹着。
  昏黄的路灯晕散了在傅瑾年身上,模糊了原先的衬衣颜色,只有那双深邃沉稳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笑笑。
  当傅瑾年伸手的前一刻,笑笑已经收回了手,一个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傅瑾年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抬脚跟上去。苏珊珊一回寝室就看见笑笑闷闷不乐的坐着,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看书。一侧目对上墨瑶看好戏的眼神,几步走过去将她拉进后面的阳台。
  “她怎么了?”苏珊珊指了指坐着不动的笑笑。
  墨瑶环胸抱着,勾着嘴唇笑得不怀好意,后背微微靠在中间的玻璃门上:“我哪里知道她怎么了,一回来就是这个样子,你说会不会是跟那个教授吵架了?”
  “应该不可能吧!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个教授,你难道看不出来那天上课时对笑笑的维护吗?”苏珊珊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又忘室内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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