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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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其实杜寡妇不是对杜廉有什么不伦的心思,只是许多寡母带大儿子都会有的独占欲,本来儿子是自己一个人的,如今来了个别的女人抢,自然看儿媳妇不顺眼。儿媳妇和儿子稍微亲热一点,她就看不惯,儿媳妇使着儿子干点什么活儿,她也各种看不顺眼,这种心态有各种不同的表现方式,具体可以关注下婆婆妈妈剧,或者类似爱情保卫战这种综艺节目。面面见过最夸张的,是一个综艺节目,老公每天晚上和妈睡,让儿媳妇独守空房。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所以千万记住,不要嫁寡妇妈带大的奶嘴男。这样的男人要么是出奇的大男人主义(他妈将他侍候得无微不至,在他心里,理所当然觉得女人就该也是这样的)。要么就是恋母(举凡儿媳妇和婆婆有争执,不论对错,一切都是你的不对),要么就是婆婆觉得儿媳妇抢儿子了,挑拨两人天天吵架→_→明天见。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卢明海不愿用女儿的银子,可卢娇月却说院墙的事等不得,说不定杜廉什么时候又来卢家了。卢娇月其实并不怕杜廉来,她这么说也是为了让她爹答应用自己的银子。
  卢明海想想也是,若这种事再来一次,恐怕以后女儿也不用嫁人了,遂答应下来。
  定下章程,事情就好办了,父女两人先和家里其他人说了这事,同时将顾虑说出,获得了其他人的一致赞同。
  然后卢明海便拿着女儿给的银子,和大儿子两人买砖去了。
  等两人回来的时候,一行跟来了三辆牛车,今天是送来的第一批砖,后面还会有砖送来。
  大溪村就这么大点地方,村子里有个什么动静,自然瞒不过别人的眼。一看卢家老二运了这么多砖回来,都以为他是要盖房子,纷纷跑来看热闹。
  上房那边自然也看到了动静,卢老汉等人站在人群里,听卢明海和来看热闹的村民寒暄。
  听卢明海说这砖是用来砌院墙的,旁人一时倒也没明白其中的意思,纷纷都被如此大手笔给转移了注意力。要知道在村子里,一般人家的院墙都是土墙,用青砖来砌院墙的也就里正家一家。如今卢家老二也用上青砖砌的院墙,可不是大手笔。
  卢明海只能苦笑解释道,说打土坯时间赶不及了,所以才用的青砖。
  旁人自是不信,可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只能咂嘴地连连羡慕。唯独上房那边的人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复杂情绪不足以言表。
  老二这是想跟家里分开,为了尽快分开,竟不惜花下大笔的银钱。
  乔氏羡慕得不得了,这会儿倒是羡慕起来二房的屋子好了,二房的屋子是单独在一处的,砌个院墙就能和上房这边分开,他们却不能。
  而胡氏则想得更多一些,砌墙要用的砖不在少数,自然花的银子也不少。二房是从哪里弄来的钱?她用眼睛大约估摸了下二房要砌墙的范围,做下来差不多要花十来两银子。当初二房说没钱,让杜家等一年,当时她便不信。此时看来,二房是不想跟杜家做亲,并不是银钱的问题。
  可为什么?
  不管是从什么地方来看,杜家那边都是一门好亲事。
  胡氏心里想法太多,以至于竟然整整一夜没睡,同时不免升起了一丝嫉妒的情绪。
  次日她便在崔氏面前不经意地提了提,说当初分家的时候,闹成那样,就是因为二房说家里的银钱都被掏空了,连给老大卢广义娶媳妇的钱都没了,如今看来,也不是没钱嘛。
  崔氏的脸色当时就难看起来,不过倒也没说什么,至于她有没有将这话同卢老汉说,从二房砌院墙,卢老汉一次面都没有露,就能看出。
  当然,这也是后面的事了。
  家里这边因为砌院墙忙得热火朝天,卢广智也不好成日不着家,所以赌坊那里,只能有一天没一天的去了。
  幸好那边有韩进给他撑着,倒也没有人说什么。
  这日,卢广智回来又给卢娇月带了话,说韩进打听到一些消息,想要约她见面。
  卢娇月当时就愣住了。
  有了前些日子那事,此时她可不敢相信韩进约她见面是为了小舅舅生意上的事,可若真是不去,她又有些犹豫。
  卢娇月理不清自己心里为何会犹豫,她将此归咎为自己实在担心小舅舅。
  犹豫了半响,卢娇月还是答应下来。
  这连着两次进子叔约大姐见面,都是说小舅舅生意上的事,卢广智不免就有些好奇了。
  “姐,你和进子叔怎么老是约在一起说小舅舅的事,小舅舅的生意怎么了?”
  卢娇月莫名有些心虚,敷衍对弟弟说道:“小孩子家家的,关心这个干什么。”可能是听梅氏用这种口气说话惯了,她也不免用这种语气来搪塞弟弟。
  卢广智露出疑惑的眼神。
  卢娇月这才解释道:“你也知道小舅舅这次为了做生意,将家里的钱都拿走了。我有些担心他,进子叔同他一起合伙,我就找他打听一些事情。小舅舅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随性惯了,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咱们得替他把把关。”
  卢广智知道大姐和小舅舅打小就好,倒也没有怀疑。
  到了次日,卢娇月心情忐忑地往村尾走去。
  果然又在老地方见到韩进的马车,远远看见车上那人,卢娇月的心跳开始加速。
  “进子叔。”人到了近前,她也没敢抬头。
  韩进看了她一眼,道:“上车吧。”
  卢娇月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上了车去,马车很快驶离这里,往远处跑去。
  还是那个僻静无人的小山坡,前两次卢娇月和韩进在这里见面,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可这次,她却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慌。
  她连车都没下,见韩进停了车,就匆忙问道:“进子叔,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你很急?”韩进转过身问。
  她自然很急,可这话肯定不能对他明说。卢娇月只能遮掩笑笑道:“家里还有事。”
  韩进了然的点点头,却只是看着卢娇月,没有说话。
  卢娇月被他看得如坐针毡,想要出声喝斥,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可不出言,又觉得对方实在太过孟浪。
  就在卢娇月快要被急得哭出来,韩进突然道:“听说那杜廉纠缠你了?”
  听说,听谁说?自然不言而喻。
  卢娇月这会儿恨不得将卢广智打一顿,怎么嘴上一点都不把门,什么都往外说。可她也明白弟弟不是故意这样的,只能说眼前这个人太坏了。
  是的,坏。
  以前卢娇月从来认为韩进是个好人,此时却将这个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
  她心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只能垂着头默不作声。
  四周很静,连一丝风都没有,天热得发闷。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卢娇月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她心中有些焦急,往后退了退,别开眼依旧没敢去看对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声道:“进子叔,若是没有事,我就想先回去了。”她真是不该信他的,就不该来这趟!
  蓦地,一个叹息声响起。
  韩进眼神如墨地看着她,“我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思的……”顿了顿,他又道:“我很喜欢你,娇月,喜欢很久了。”
  卢娇月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了似的。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么说呢?只有登徒子才会如此行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她结结巴巴的,“我想回去了,你快送我回去……”见对方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盯着她看,她急得都快哭了出来,喊道:“你这样对我小舅舅知道吗,他定是不知道的,他知道了不会饶过你……”
  韩进还是没有说话。
  卢娇月更急了,喃喃道:“你快送我回去,我就当做没发生过这事,这样也不会损了你和小舅舅的朋友关系……”
  虽说韩进来之前就做好要挑破的准备,可到底是第一次对女子袒露自己的爱慕之意,他心里其实也是挺紧张的,谁曾想她竟是这样的反应,不禁让他嘴里有几分苦涩的滋味,又有些失笑。她知不知道她威胁人的时候,其实一点都不吓人,反而色厉内荏,让人觉得又想笑又想怜惜。
  看她慌成那样,韩进接下的话自然说不下去了,也不忍再吓她,遂安抚道:“你别怕,我送你回去。”
  他不该将她逼急了。
  马车到了大溪村,车还没停稳,卢娇月便往车下跳。若不是韩进眼疾手快搀了她一把,定要摔伤。
  卢娇月仿佛被烫到似的瑟缩一下,摆脱韩进搀扶着她手肘的大掌,然后头也不会的人便跑了。
  身后的韩进无声地喟叹一口,看来他还得再继续努力。
  一路回到赌坊,韩进将马车停好,从后门走了进去。
  此时赌坊里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么的乌烟瘴气,拥攘而喧闹。一大群人围在一个个赌桌前,歇斯底里地喊着“大、大、小、小”,就仿佛中了邪似的。
  韩进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便往二楼上去了。
  刚上楼,就被胡三叫住。
  “进哥,你说这事儿可真是巧了。”他笑着走了过来,做手势让韩进跟他走。
  韩进做出一个疑问的眼神。
  胡三将韩进带到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地理位置非常好,可以从上至下鸟瞰整个一楼。
  他伸手指了指一楼其中一个赌桌,那整个人几乎半趴在桌子上,眼珠子通红,死死盯着骰盅,一面喊着大,一面使劲拍着桌子的男人,笑着道:“那人姓赵,叫赵国栋,你说巧了吗?”
  目标太明显,韩进一眼过去就望到了,他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还真是有些巧,这倒是省了不少事。”可不是巧吗?他正想找赵家人的岔,哪知自己就送上了门。
  “是卢广智那小子发现的。我问老何他们,听他们说这赵国栋来咱们这里赌有一阵子了,隔段时间来一次,就是最近来的次数多点。一直输多赢少,每次来差不多都要输个几两银子?”
  “老何他们做手脚了?”韩进问。
  老何是赌坊里的‘压坊’,也就是俗称的‘庄家’,是赌坊里的人。这些压坊个个都有手艺,不说让你赢就赢,让你输就输,至少没人能在他们手里讨得了好。其实也是可以想象的,若是让赌客来一个赢一个,那赌坊吃什么?
  胡三摇了摇头,有些不屑道:“就这样的小虾米,还用不着让老何他们出手。”
  韩进了然地点点头,这倒也是,油水太少了。
  “怎么样?要不要我跟老何他们说一声,给他下个套儿?”
  韩进又望了下面那男人一眼,点了点头:“跟老何说一声,事情办成了,我请他喝酒。”
  胡三做了一个明白的手势,又问:“按什么样的标准办?”
  韩进想了想:“量力而行吧。”
  俗话说十赌九诈,赌坊自有一套行事的规矩,也因此有的人赢,有的人输。而赢起来一般都是小头儿,可若是输起来,很可能就会倾家荡产。
  当然若是碰到合适的对象,赌坊也不介意下个套坑上一笔,不过一般都是针对那种‘外地羊’,或者本身没有什么背景的。先是让你赢一点,再让你输两把,来回这么折腾几次,一般的赌客都会红了眼,这时候是没什么理智可言的,等几把输了个精光,再有赌坊放高利贷的往前凑,平时不敢做的事这会儿也敢做了。
  等回过神来,已经借下大笔银钱,之后自然就有收债的上门了。
  而所谓的量力而行,是赌坊的人自己用的行话。一般是针对了解对方背景的当地人,即会让你伤筋动骨,但也不至于家破人亡。
  总而言之,一句话,下面那个人落不了好。
  胡三点点头,便下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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