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角落里的阴谋论
时间临近圣诞节，是以清晨时分起，伦敦市城区的多家超市都排起了长队，大批居民都在为圣诞大餐做着最后的采购。尽管到了傍晚时分，天空飘起了雪花，但也按捺不住人们庆祝节日的欲望，大街上随处可见满载行李的路人。
南区北边，泰晤士河沿岸，vanda广场的爱丽丝超市却相对例外点。它的超市入口位于地下，对外的出入口是楼宇前的扶梯，是以早上排队时，居民们直接就能在宽阔的官场上驻足。不是无需排队，恰恰相反，超大型超市搭配着宽阔广场，再加之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清晨时分等候开门的顾客队列，真叫所有人见识了什么叫九曲十八弯。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只奔着超市商品而来。
“玛丽，你一定在骗我吗？你一定是在骗我吧？”
艾玛托着她三百磅的身躯走在地下长廊中，路过行人无不为之侧目，盖因她和闺蜜都是无与伦比的硕大，愣是将宽敞的走廊占据了好大一片空间。
“艾玛亲爱的，我怎么可能骗你！”
玛丽揽着闺蜜，两条大白萝卜般的臂膀搭在一起，她稍微一笑，自是大堆的褶子：“你没看我肚子上的赘肉都少了一层嘛，这可是十磅肉呢，两个星期就全没了！”
“我可看不出区别来……”
艾玛说得情真意切，只见闺蜜九胞胎怀孕十八个月的肚皮一颤一颤，随便丢掉几磅肉，谁看得出来？
“哎呀讨厌～你跟我来就是了。”
购物长廊的最里侧右边，结账完成的顾客正大批走出超市，另一边则满是各类店面。面对海量人潮，姐妹俩逆流而上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撞飞无数无辜人群，最终来到了最靠里侧的药店。
“屈臣氏！”
艾玛道：“这不是香港的那个保健美容店嘛，原来还真有货？”
艾玛还真惊讶了，因为这会儿在店里派对交款的，全都是些重量级选手，要么男士要么女士，都是能跟她正面肉搏玩摔跤的英雄儿女。至于他们正在买的东西，可不就是玛丽强烈推荐给自己的那种什么减肥药吗？
“这条人流从月初起就没断过啊。”玛丽比艾玛激动多了，滑溜的大白萝卜臂膀攥着她，小心肝扑腾扑腾直跳：“虽然买得挺贵，但是真值啊！来吧艾玛，听我的没错！”
两位女郎走进药店，别看只是超市门前的连锁，这一片店面的占地还真是不小，而且店家显然也知道当前正热卖什么。这不，化妆品、护肤品专柜全被挪到了角落里，偌大一片地区，全都被一种叫唆麻的减肥药占据了。
“我从第一天就买了，本来只是想试用一下，谁知道居然、居然一下子就减掉了整个小肚腩！”
这是店面里的悬挂电视播放的纪录片广告，上门采访镜头中，一个身材丰硕的女郎激动得满眼是泪：“你们看着照片，这是我半个月前照的，你们看看！你们再看看我现在！”
对比非常明显，别看女郎这会儿显得身材丰硕，用药前的她，简直就是位女相扑运动员！
“只要一针，就能为你减掉五磅肉！五针套装一疗程，保你轻松瘦身，再享美好人生！还在犹豫什么，赶紧拨打热线，来一包唆麻吧！”
广告语那叫一个激情澎湃，而且念台词的人嗓音磁性十足，以至于每当它循环播放起来时，大半个屈臣氏的顾客们都跟着激动了起来！
艾玛本来还算将信将疑，但身处其境后，也不免被环境影响到了。唆麻的价格不便宜，不按单支售卖，一个套装就需要五百英镑的价格，但真要算到每磅肉的减肥成本上，却仍旧是不能再便宜了。至少根据当前的广告介绍，他人的实际体验可知，这一个套装的疗程下来，可是能给人减掉大约二十五磅肉啊！
这是什么概念？
诚然，减肥的方法多种多样，相应的成本亦是如此，是没一个定数的。但作为一款药物，唆麻的售价比之效果，真可以算是良心价了。想想也能让人了解，常人的体重是多少？大部分超重者又能重到什么程度？二十五磅肉的平均积累用时又是多少？一套疗程，一个月，五百英镑，加之其具体过程的简单轻松，真不怪它刚一上市便迎来了全英民众的热捧。
“这么小的一包啊！”
买完了，当然艾玛可没多买，一包就够了，蒲扇大的巴掌娇小的包，对比可不是一般的明显。
“你可要悠着点，艾玛，唆麻是处方药。”玛丽提醒道：“医生说得很明白，它可是会真把你的脂肪给溶解了派出去的，一口气注射多了很容易出麻烦呢。你也先别急着用，咱们先回去找……”
熙攘的人群中，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郎忽然出现，将两姐妹拦住了。
“您好，打扰一下。”
女郎有着男人级的身高，超模也莫过于此，金发盘头陪着东欧气质的美艳面庞，在此刻屈臣氏的一堆肥胖症患者面前可谓鹤立鸡群。
“请问这份唆麻，你们谁已经用过了吗？”
艾玛无声张张嘴巴看向玛丽，玛丽则恍然拍手道：“你是个记者吧？哎呦姑娘，我用过我用功，效果超级棒啊！”
玛丽倒也是在悠闲逛街了，见有人问起减肥事宜，简直不把模特当作阶级敌人，愣是拉着这金发女郎滔滔不绝了起来。亏得艾玛也正是求知欲十足，被医生推荐了这份药后，当场就被闺蜜拉来购买，也有的是细节想要知道。
“保护伞公司的产品啊。”女郎饶有兴致地看向屈臣氏门口：“另外，香港和记黄埔公司旗下的屈臣氏集团……呵呵，李嘉诚先生的实力真不一般，竟然能跟爱丽丝-王搭上了关系。”
“爱丽丝-王？李嘉诚？”艾玛只觉得这两个名字非常耳熟：“他们和唆麻有什么关系吗？”
女郎看向艾玛手中的药品，嗓音低沉浓厚：“硅谷思科公司创始人、微软公司股东、天才少女爱丽丝-王于英国成立的医药公司，名为保护伞。香港华裔富翁李嘉诚开创长江集团，收购和记黄埔公司，下属零售业屈臣氏集团。这可是医药业啊，女士，一般人可是从事不了这个领域的。”
说着，她已经甩开了这对姐妹，径直走入到屈臣氏店面里。
购买一份唆麻并不困难，但当维普尔-普希金走出店面时，却绝非在打量它的用药说明，而只是看向上面印着的公司相关信息罢了。
“药厂……是原辉瑞集团旗下的那家，竟然被卖给了爱丽丝-王，那小姑娘的实力真不容小觑。”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维普尔快速左右扫视了一番，又格外留意了眼角落里的监控探头，然后飞快地顺路朝地上走去。此刻傍晚时分，正值下班高峰期，vanda广场的特别定位令它现在客流嚷嚷，但尽管步行街里无比喧哗，维普尔依然能轻松如意地穿行其中飞速前行，雪貂毛皮在身，犹如一条银蛇般如入无人之境。
很快地，她来到了地面上，此时天色已晚，但广场上依然聚满了人群。购物中心大门上方，广告牌正播放着vanda公司的企业宣传片，“vanda广场，就是城市的中心”这句话，听起来还真挺像回事的。
她找了个角落站定，然后拨通了手机。
女士香烟点燃，吐出一口气，一缕白烟票上天空。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了，是一个浓重的男士嗓音：“普希金。”
“我们等待得太久了。”维普尔开口，以同样浓厚的德语道：“爱丽丝-王的发展速度完全违背常理，我已经拿到药品了，这就把样本送到实验室进行检测。如果它的功效真像这个月来流传的那样，我们绝对是在面对一个非常可怕的存在。”
电话对面略微沉默了片刻。
“所以你的计划是？”
“我要去一趟他们的药厂，保护伞公司当前只有一家原属于辉瑞集团的药厂，从那里应该能够调查到他们的生产工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我都知道他们的实验室位于埃克塞特那研究所的地下，那不是我能随便潜入的，即使有了地上部分的蓝图也不行。”
“我不会对你的行为做出任何限制，普希金。”电话对面的男子道：“但请注意，一旦你的所作所为被爱丽丝-王得知，甚至你本人被她发现，我都会费劲一切资源和你撇清关系。万不得已时，即便扔掉德拉肯和她建立的友好合作关系，也不足为惜。”
对话陷入到了尴尬的沉默状态中，维普尔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气。
“这个女孩加入到了里欧-万塔的计划中，也会对苏联的财产动手。从她这几年的发展模式可以看出，这个女孩的潜在野心是非常可怕的，你确定我们不能用强制手段将她抹杀掉？”
又是一番良久的沉默，一秒钟都似永恒般漫长。
然后男子开口了：“可以……但要在挖掘到她的所有秘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