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排在后面的孩子,纷纷向乌宸道谢,拿过食物。
  “乌阳!”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想起在整个射击场。
  男人上半身光着膀子,公羊烈焦急地走到乌阳的面前,说道:“刚刚白草的队伍出去采集遇袭,阿虎死了,越临巫也不见了!”
  “你说什么?”乌宸皱起眉头,公羊烈的话他听着耳朵里,顿时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公羊烈的面前。
  乌阳按住暴躁的乌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一路跟着公羊烈跑过来的白草,气喘吁吁的走到乌阳的面前,说道:“刚才阿虎和越临巫好像要去悬壁的西边找什么东西,我看他们走了那么久,没回来,又听见有野兽的咆哮声,我就跑过去……”
  “我看见……我看见……”白草颤抖着身体,说不出话。
  乌宸皱起眉头,一双眸子闪过一道冷光,看了白草一眼,道:“给我说清楚。”
  “我看见阿虎的身体就倒在地上,但是我看了周围都没有看见越临巫,然后我听见有巨兽咆哮过来的声音,我就爬上了树……”
  白草详细的把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不可能!”乌宸皱着眉头,越临不是那么大意的人,不可能被一群野兽杀掉!
  他那么厉害,知道那么多东西!
  乌宸丢下手中的东西,拿起一旁的弓箭,就往外跑。
  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球挂在天空上,光线灼人,路被烈日炙烤得发烫,脚踩在地上都是一阵奇异的热气从地上传到战士的身体上。
  火辣辣的太阳撕裂了大地的皮肤,有些地方甚至有干裂的纹路。
  战士们齐刷刷集聚在部落的中心,他们上身没有穿衣服,兽皮在这个时候穿着实在是太热了。
  “还好有越临巫教我老婆编的这个草鞋,要不然这个天,脚踩在地上都要烫掉一层皮!”
  “对啊,对啊,你不知道我昨天还遇见一个匠人部落的人,那脚都烫的起泡了,看见我脚上的草鞋可羡慕了,说是想要编一个,不过那么复杂的编发他琢磨不出来。”男人得意的扬起脚上的全新的草鞋说道。
  “你别说,自从越临巫加入我们部落之后,不仅给我们医治伤病,还教我们做弓箭,陶罐,草鞋,自从他来了我们部落,部落的日子好过多了,而且我听我们队长说今年冬天的食物也已经有着落了,他们都去看过了!说今年部落应该不用吃那些奴隶。”
  高大的壮汉听了男人的话也点点头,肯定道:“我也听说了,说今年不用吃奴隶了,好像说是种出了一个叫土豆的东西,够大家过冬了!”
  “对啊,不用吃奴隶了,说真的这些奴隶和我们相处也有那么长的时间,说没感情那是假的。”
  脸上巨大的刀疤让这个中年男人的脸看起来很恐怖,他手上拿着一把制作不算精良的弓箭,今年他很高兴,因为部落上面的那些小队长都不约而同地像自己等人透露了今年食物充足,冬天不用吃奴隶的消息。
  中年男人看向自己的小屋,小屋的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的肩膀上用刀刺刻着奴隶的标志,她的脸并不美,有一些小小的雀斑,她依着门偷偷地对男人笑笑。
  男人也对女人露出一个笑,向她点点头。
  “今天早上的采集,阿虎死了,越临巫失踪,我焱燚的战士,谁愿意和我去寻找我族的巫,现在太阳马上就要落下山,黑夜即将降临的时刻,森林里十分危险,越临巫如果一个人在里面,绝对活不过一晚上,愿意的人出列!”乌阳声音很大,整个高台上他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
  早有耳闻的战士们,一个个拿起手中的武器,齐刷刷地都站出来。
  一些不知道真相的战士也个个都站了出来。
  “巫赞!”他们匍匐在地上。
  越临巫给他们医治伤口,教他们做陶罐,草鞋,还有弓箭,现在越临巫不见了,当然要去寻找他,就算是黑夜也不能战胜战士们寻找越临的心!
  看着情绪高涨的族人,白草偷偷转身乘着人群不注意跑开。
  昏暗的囚室里没有一丝灯光,地上的路并不平坦全是坑坑洼洼的泥巴和小石头,几根木头被空气中湿润水汽腐朽,裂掉几根湿漉漉的残片。
  焱燚巫坐在囚室的角落,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动静,四个守卫的战士听见声音都皱起了眉头,拿起手上的武器。
  自从上次黑熊砍了焱燚巫右手之后,首领下了命令不让任何人来探视,所有人都人为首领对于焱燚巫水蚁是有成见,但是守卫的几个战士知道,乌阳也不希望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上次看守的四个战士也被好好惩罚了一番。
  白草慌慌张张的一路小跑跑到腐朽的木门前,将门推开。
  几个战士拿起手中的木刺,石刀还有弓箭,做出防御的姿势,门碰的一声被人打开。
  “不,不要放箭!是我,我是白草。”白草慌慌张张的摆着手,紧张得说道。
  袁豺皱起眉头,看向白草,放下手中的弓箭,道:“白草这个时间你来这里做什么?今天部落怎么这么安静?今天不是狩猎日子啊?”
  “我,我……”白草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有紧张,口吃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白草你别急,你休息休息再说话,看你满身大汗的,一路跑过来的?”
  白草看见焱燚巫,顿时找到了主心骨,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说道:“今天越临巫失踪了,阿虎也……死了,我代替阿虎过来我看看巫的伤势,你们……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越临巫失踪了?”袁豺皱起眉头,不可思议地看向白草。
  白草点点头。
  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缩在角落的焱燚巫,袁豺在心里不屑,每次一有人反驳的时候,这位巫可是立马就把祖神的意志拿出来压人,如果他真的可以和祖神沟通,那怎么不叫祖神显灵证明他没有谋害首领?
  不过他既然发誓了,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去吧,不要呆太久,上次黑熊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好像脑袋有点……问题,每次让他把那只手丢了,他死都不肯,抱着那只手都好多天了,我们几兄弟就先上去了!”
  袁豺嫌弃的用手扇了扇空气中肉腐烂的气味,每天自己一到这里值班的时候就能闻到一大股恶臭,整个囚室弥漫着这种气味,不过待久了也就闻不出来了,只是每次来轮班的时候都是一种折磨。
  袁豺想到越临巫失踪,和几个看守的兄弟对视一眼,纷纷迫不及待地拿起手中的东西往外跑。
  角落里的焱燚巫右手拿着自己的断掉的左手,双眼放空,里面什么都没有,看不起悲喜,就算是听见白草的声音也毫无生气。
  白草一路小跑走到跑到焱燚巫的面前,走进囚室的角落。
  “阿巫,他……他死了!”白草紧张的看了一眼四周,确定守卫的战士听不见自己说话的声音之后,低声说道。
  老人枯槁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阵怨毒,他的手上拿着一只断掉的手掌,在断裂处还有一只白色的软虫蠕动。
  “滚,滚,谁也不能动我的手,我的手还能……还能接回去!”焱燚巫用手指扣除手掌上的虫,丢到地上,狠狠的压死。
  白草吓得脸惨白的,跌坐在混着腐朽气息的地上。
  焱燚巫枯槁的手指上是发黑的血,从手掌上拿出来,手掌上留下一个骇人的大洞,一只断掌上全是大大小小地洞,看得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阿巫……阿巫。”白草浑身颤抖,自己和阿虎是不是错了,阿巫已经变成这幅样子,越临巫现在也已经死了,部落没了巫,还是部落吗?
  头发全白的老人,浑身脏兮兮地裹满了泥土,他听见阿巫,突然眼睛变得清明起来。
  “白草,你是白草?”
  “阿巫,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白草双眼含着泪,啜泣地看着老人。
  焱燚巫抬起身子,看向白草,声音有些虚弱:“今天阿虎怎么没有来?怎么是你?”
  “阿虎……阿虎把阿巫你的计划都告诉我了,他说你是被越临冤枉的,越临巫控制了你……”白草哭着说道。
  “越临巫,他……他死了!”
  焱燚巫一双浑浊的眸子突然完全闪亮了起来。
  “他死了?阿虎呢?阿虎他人呢?”老人从地上坐起来,转身看向四周。
  果然阿虎做到了,越临死了,自己马上就又是焱燚部落说一不二的巫了!
  “阿虎也死了,我赶过去的时候阿虎就死了,然后来了熊和狼,我和越临爬上树,我……我把他推下去了。越临巫应该……已经死了吧。”
  白草想到自己在丛林里经历的事情,颤颤巍巍地说道:“阿巫,现在我该怎么办?”
  除了火光的浑浊的光纤,焱燚巫突然心里一空,看了一眼自己断掉的手掌,露出一个阴冷的笑,然后看向白草露出一副圣人般慈祥的笑,说道:“孩子,你做的很好,过来。”
  焱燚巫在白草的耳边小声的低语。
  “阿巫,我……我不敢。”白草颤抖着身体看了一眼四个守护着这里的部落战士。
  “有什么不敢的!这都是为了祖神,为了部落,越临是别族的卧底,首领乌阳已经被控制了,他们还诬陷你阿巫,你真的想让焱燚就这样消失吗?你的妹妹和弟弟也会死掉,他们都会变成越临身后部落的奴隶,到了冬天变成食物被吃掉!”焱燚巫恐吓着白草。
  水蚁眯着双眼,眼前的少女绝对是一个很好欺骗的人,对自己绝对的尊敬又畏惧,像现在她已经完全相信自己的话了,相信乌阳被越临控制了,自己是被诬陷的,如果焱燚部落的每个人都像她一样,自己也就不用暗地弄死那些人。
  只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像白草一样没有脑子,对自己言听计从,自己的话就是她心中的神谕。
  神?水蚁露出一个不屑的笑。
  每一代巫都假装可以和祖神沟通,可以沟通天地,有带领族人走向巅峰的力量,可是谁看见过巫施展所谓的巫力?不过为了欺骗这些愚蠢的族人,让他们听命于自己!
  不过也多亏了祖神的威严,否则自己现在不是被囚禁在这里,而是被杀掉!还真要感谢祖神,不过对祖神发个誓言,就能避开死祸。
  白草听完焱燚巫的话,点点头,跑到囚室外的巫庙,把一个藏在石床角落里的一个马麋皮包裹好的药粉拿出来,看了半天后,偷偷地带在身上,又连忙跑到乌阳带领的队伍中。
  乌阳要求一半的焱燚战士留在部落内守护部落,自己带着剩下的一部分人拿着火去森林里寻找……
  浩浩荡荡的火龙从焱燚部落出去,战士们随时警惕四周可能发生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焱燚巫:我不会轻易的狗带╭(╯^╰)╮!
  第32章
  黑暗中的火光莹莹升起,将地平线照出一道浅浅的光晕,男人们身上都穿上了兽皮,夏天的夜虽然并不冷,但是茂密的丛林还是让人感觉到一丝阴冷。
  白草跟在乌阳的身后,还有几个白天时候的少年,同时被乌阳等人保护在身后,白草此刻她神情紧张,她小心翼翼地警惕着四周的情况,手中拿着一把小一些的弓箭,箭羽是用雀翎做的,她浑身颤抖,紧紧的抱住双臂,鸡皮疙瘩浑身冒起。
  “咕嘟——咕嘟——”
  奇怪的虫鸣声满布在整个丛林里,一道道奇怪的风来了又去,夜晚的丛林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它充满了未知。
  白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白色的粉末慢慢的滑落在地上,被风吹散洒落在地上,细细的颗粒掉在地上发出淡淡的光辉,白草小心谨慎的看着四周希望并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动作。
  黑暗中火光被漆黑的森林吃掉,点点火光在这片山岭显得微不足道。
  “嗷呜——”四周传出一道道的狼嚎,狼的声音传遍整个地界,天空上的孤星寥落在四周。
  乌阳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身旁魂不守舍的白草,说道:“白草你确定是这里?”
  白草迟疑地点点头,道:“我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个位置。”
  看看这里的环境,白草可以确定这里距离自己推下越临的那棵树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乌阳皱起眉头,看着正在四处查看的族人,他从左山手中接过一个火把,向前走过去,狼嚎声从远处此起彼伏。
  “报告首领,那边没有。”
  邵麟皱着眉头看了四周,又走到面前的巨树仔细地看了一边又一遍。
  “邵麟你别乱跑!”公羊烈皱起眉头看向站在战士包围圈外的邵麟,走到少年的面前,一把抓住少年的手,就把少年往回拉。
  矮小的邵麟看向面前被火光映照着半边脸的公羊烈,说道:“阿叔,我记得阿虎哥尸体发现的地方不是在这里,因为我当时紧张,射箭的时候射歪了,射到树上了,那颗树上有一个圆形的豁口。”
  “哦?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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