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番外·阳乃篇】 优等生(上)
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
到底有多少人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呢?
我不知道。
其实我也并不是要就这个问题去和那些学者一样的人物探讨些什么,我想知道的只是——
在多数人眼中倒映着的世界,就是真实的世界吗?
正确的意义可以简单地被少数服从多数这样的理由所确立吗?
我想知道。
正义的颜色。
是否真的是能够被人们所能接受的白。
说到底,正义真的存在颜色吗?
说得更直白一些吧,正义这种抽象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如果正义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它真的能成为黑夜中的明灯,给人带去一丝温暖,或者如同祝福一般,为他们带去光芒。
它能做到吗?
或者说,正义如果不存在的话,那么,到底是谁给他们的权利来审判这个世界的善恶?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在神的审判之下,给予流浪的野猫孤独一人的惩罚,这就是善吗?
在恶魔的凝滞之下,赠与小丑选择哭泣的权利,这就是恶吗?
我不知道。
在人偶的眼里,世界是空洞的,黑白的,像是玻璃碎片一样,一块一块被分割开的。
她目之所及的世界之内,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存在即为合理。
这句话的精髓,是否能够给予那可怜的人偶一丝美好的幻想呢?
我不知道。
梦是距离现实最远的地方,手和脚都被绑上了锁链的我,没有办法知晓云的彼端,是否有着故事的尽头。
在黑色的世界里,那百分之一的心似乎这样呐喊着——
去死。
......
“早上好,由依。”
“阳乃,早上好——!”
这是个元气满满的孩子。
她是我的同学,名字叫做由依,不论是发型还是服饰,都给人一种充满朝气的感觉,同样是校服,穿在她的身上却好像有着和我完全不同的颜色。
“我已经准备好了哦,今天也好好好加油吧!阳乃!”
“啊哈哈......”
说实话,我似乎稍微有些应付不来她。
太过热情的人总是让我有些畏惧,因为我的内心的颜色是那样的苍白,如果被她接近的话,我担心自己会因为染上了太多的颜色之后变的奇怪。
“说起来,刚才开始我就很在意了啊,阳乃。”
由依突然凑到了我的身边,然后朝着我的身后望去。
“这个男生是谁?稍微有点可爱,莫非是阳乃的男朋友?没想到阳乃你喜欢的居然这样的类型啊。”
“不是啦。”
我有些苦恼,友人的调笑让我有些头疼。
“他是......”
说到一半我就停下了,因为我好像确实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这个少年。
亲戚家的孩子?似乎有些不对劲,母亲大人托付给我照顾的孩子?似乎更奇怪了。
“啊咧?莫非被我猜中了......?”
看到我面露的尴尬,由依似乎有些惊讶,显然是误会地更深了。
“不是啊,他是......”
正当我纠结着到底该怎么介绍这个少年的时候,他却主动开口了。
“你好,我是洛天书,是阳乃的朋友。”
“真的男朋友啊?!”
由依脸上的表情算是又惊又喜,惊的部分还好说,喜的部分,该说我的形象在她的心中又被套上了奇怪的设定了吗?
“不过,这个名字,你是外国人吗?”
“是哦,我来自华夏,啊,对了,我能直接叫你由依吗?”
“可以哦,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没问题。”
少年看起来似乎很能和由依合得来,大概是因为性格方面的相性比较好,由依本来就是比较好相处的类型,而少年......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刚才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今天你们是有什么工作要做吗?”
“是呀,莫非你不知道?”
由依的表情有些诧异,显然在她看来,少年应该我找来的帮手。
“不知道啊。”
少年的表情很无辜,不过他似乎也看出了由依的疑问。
“我只是觉得跟着阳乃会比较有趣,所以就来了哦。”
由依愣了愣,随即露出了一丝坏笑。
“嘿嘿,你们两个人还真是恩爱啊。”
“都说了不是啦。”
我苦恼地闭上了眼,看来是暂时这个误会是解释不清了。
“所以,今天你们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是学园祭的准备哦。”
由依解释道:
“每个班级都要准备自己的项目,我们是选择咖啡厅,所以提前一点来负责装饰的工作,还有器材准备之类的,总之有很多很多的工作啦。”
“这样啊。”
少年了然地点了点头,他接着问道。
“但是,这个项目听起来似乎不是两个人就可以完成的吧。”
“当然不止两个人,我们已经通知了不少班级的同学来帮忙了。”
说着,由依突然跑过来,抓住了我的肩膀,用像是超市小姐推销时的语气说道:
“不过,阳乃她可是执行委员哦,所以才要先一步来学校。”
“执行委员啊。”
少年将视线转到了我的身上,听语气似乎是在感叹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因为我执行委员的身份所以对我感到钦佩就是了。
莫名的闪烁着的目光令我有些畏惧。
自那天以后我就很难在淡然地承受他的目光了。
好在他似乎并没有在执行委员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的打算。
“对了,由依,如果阳乃是因为执行委员的身份所以要早到,那你呢?你是为什么这么早就来了?”
“嘿嘿。”
摸了摸鼻子,由依自豪地挺起了胸膛。
“我可是阳乃的朋友哦,如果她来的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不是太可怜了吗?所以我决定要当阳乃今天第一个碰见的人。”
“诶,是这样啊。”
少年略感意外地望着由依,嘴角勾起的弧度,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哼哼,就是这样。”
“......”
由依她,总是这样毫无道理选择对我露出好意。
说实话,对于由依的好意,我有些感动,但是在感动之余,又有些奇怪的情感混迹其中,像是白帆之上的划痕一样,令我有些厌恶。
我不会深究那份奇怪的根源,因为我知道,那些痕迹虽是无心之举,但那也是我亲手划下的,如果过分追究的话——
恐怕整面白帆都被被撕成碎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