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绽放的烟花与约定
“啊，结衣学姐，这边这边。”
“久等了——”
“没事没事，似乎大家都到齐了呢，那我们就出发吧。”
“嗯？奇怪？小洛没没有来吗？”
“哼......前辈他说太麻烦了所以不想来。”
“......嘛，确实像是小洛会说的话。”
“总之今天就不管前辈了，快走吧，雪之下学姐她们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嗯。”
......
月攀上了夜空，似是在低语一般，但用的却是谁都听不见的声音。
朝着远方望去，点亮的光芒如同繁星一般，在寂静的黑暗中闪闪发着光。
突兀地，一颗火星从地面缓缓升起，在空中炸开，闪耀的光芒将天空妆点成了宝石海。
即便在远处观赏，这份美丽仍然不减分毫。
“意外啊，烟花这种东西还挺好看的嘛......”
“既然这样想的话，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去，不是邀请你了吗？”
“那就算了，太麻烦，而且这里不是也可以看到吗？”
仰起头望着天空中那五彩的画布，将其尽数收入眼底的洛天书毫不留恋地将视线移到了自己的身边，和他用同样的姿势趴在了栏杆上的金发少女——
他的妹妹，维多利加。
“说起来你才是，为什么不在房间里看书了？”
“太吵了。”
“哈哈，是吗？”
不算理由的理由，其实不就是想看看烟火吗？
洛天书没有戳破维多利加随意找来的借口，天空中不断闪烁的光芒再次吸引了他的目光。
“看烟花的话，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哦，毕竟才刚刚开始。”
“不用了，不是你说的吗？在这里看也是一样的。”
尽管目光里倒影的已经全是五彩的斑斓，但维多利加的嘴上却没有丝毫承认的意思。
因为身高的问题，她趴在栏杆上的样子显得有些勉强的样子，需要踮起脚才能让自己稍微轻松一点地够到。
虽然几步远的地方就有一张小板凳，但是......
各种意义上来考虑她都是不会用的吧，毕竟关乎尊严的问题不能退让。
“刚才的问题。”
“嗯？”
维多利加的话让洛天书从脑内风暴的妄想中回过了神，尽管她的视线从未有过偏移，但是洛天书能感觉到，对方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为什么不答应她们的邀请，如果是嫌麻烦的话，现在你做的又算是什么？”
“不一样的。”
稍稍压低了一些身子，洛天书让自己的脑袋更接近了维多利加点。
“我喜欢更轻松一点的环境。”
“怎么？难道和她们在一起会让你觉得很辛苦吗？”
“当然不是。”
否认了维多利加所说的推论，洛天书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对方的眼中带起一股戏谑的味道。
“嘿嘿，怎么了？因为哥哥昨晚没有回家，所以担心地吃醋了吗？”
闻言，维多利加眉头一跳，嘴上瞬间变得毫不留情地起来：
“无聊，你这妄想过度了的白痴，谁是你的妹妹啊。”
“不就是你喽？”
“......哼。”
发出了一句暧昧的回应之后，丢下这么一种即不否认，也不认同的模棱两可态度之后，维多利加就单方面结束了这个话题。
或者说略过了。
“......我说你，前几天，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余的事情？”
“前几天？”
洛天书不解地看向维多利加，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这么望着那夜空中绽放的花朵。
“莫非你说的是身份的事情？”
洛天书试着猜测道。
“嗯。”
维多利加点了点头，即便因为烟花的关系让她本来就不大的声音显得更加难以捕捉，但洛天书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她说出的话。
“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是吗？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我来说，身份这种东西与其说是多余，不如说是没必要吧？”
“没必要......有些不对吧，这东西还是有很多要用到的地方。”
“......”
洛天书没有继续听到维多利加提问的后续，取而代之的是对方停留在自己身上那平静的目光。
在烟花的光芒下，两人的视线短暂地交织在了一起，这一次，是洛天书选择了结束，不过结束的不是话题，而是那种敷衍的回答方式。
“怎么了？对这个答应不满意吗？”
“你说过的吧......”
维多利加注视着洛天书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们之间是不会说谎的，这是你说过的吧？”
“没错。”
面对维多利加近乎绑架式地提问，洛天书很坦然地承认了：
“我们之间是不会说谎的，因为这没有理由也没有意义，所以呢？”
“所以，我想知道你那么做的，真正理由。”
“......”
即便由于那不高的身子，维多利加需要仰视洛天书，但是她眼中的认真程度却一点都不低。
“真正的理由啊......”
洛天书移开了视线，但是却没有回避的意思，举手投足间的从容显得有些异样的惬意。
沉默着，直到第二次升空的烟花再度点亮了洛天书望向夜空的双瞳，才听见他淡淡地说道：
“因为，你是妹妹吧。”
“啊......？”
维多利加一愣，洛天书说的话并非什么晦涩难懂的暗语，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感到了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因为你是妹妹。”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因为你是妹妹啊。”
重复着相同的话语，洛天书的嘴角慢慢勾起。
“虽然你这家伙一点都不可爱，还经常给我添麻烦，破坏了我的宅世界不说，还让我经常不能好好宅在家里当neet，但是......”
一连串的吐槽让脑子更加混乱的维多利加都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不该生气才好，只听洛天书接着说道：
“我们是兄妹。”
“......”
“我是哥哥，你是妹妹，这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尽管从血缘，种族，甚至是原本存在的世界上来说，我们这对‘兄妹’都是完全不合理的存在，但是可惜，既定的事实已经没办法改变了。”
洛天书慢慢转过头对上了维多利加的目光，
“正因为那份无论如何都必然存在的不合理，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才会是兄妹，不是吗？”
“......”
维多利加沉默着，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洛天书，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虽然很短的时间内就构建了互相之间独特的那份“关系”，但是实际上两人都会下意识地刻意回避这类话题。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维多利加不问，洛天书也就不说罢了。
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两人间不成文的默契，只不过有了前几天的那件事情，维多利加才心血来潮想问清楚，不，这不该是心血来潮，而是.......
“以前，我有个哥哥。”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虽说是哥哥，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并没有那么好就是了，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的水平吧。”
“普通呢，这还真是意外。”
“不止是哥哥，所有的家人，对，所有的家人对我来说都一样的，就算突然有一天他们都不见，我恐怕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吧。”
绚丽的烟火下，维多利加那寂寥的眼神一闪而逝。
“所以，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于别人来说究竟有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意义。”
“......”
“‘我们是兄妹’，这是你说的话。”
维多利加望向洛天书那平静的目光里此刻慢慢地，有了些许希冀的意味。
“那，你能承担起这句话的责任吗？”
“责任？”
“因为没有确实地见过，所以我不知道普通的兄妹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按照书里的说法，所谓的‘兄妹’，一般来说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生活在一起的吧？”
“确实是这样。”
“那......”
目光微凝，维多利加落在身侧的小手轻轻地攥起了衣摆：
“从现在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夜风吹起动长长的刘海，洛天书淡淡地笑着，他的目光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不是早就别无选择了吗？因为现在的我们，是兄妹。”
“是这样啊......”
说话间，金色的长发开始在风中飞舞，维多利加主动靠近了洛天书，轻轻地牵起了他的手。
“那，说话要算数啊，哥哥。”
“嗯，我会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