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被挖眼睛
格桑紧紧抓着他的手，状若癫痫。从水镜中看，那位高贵典雅的海曼大人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慌慌张张地跑下来，和一大群白大褂向着他们的方向来。
七月猛地拍打格桑的手，“你松开。”他要是再不逃跑，下场肯定不好过。格桑眼中闪过一丝寒冷，他半个身子趴在七月的身上，“留下黄金瞳。”
“你要，你拿走啊。”七月简直陷入了抓狂的地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不等他将格桑从自己身上拽下，海曼率领一帮子白大褂打开了囚牢的大门。
每一个人脸上写满了兴奋二字，眼睛盯着七月，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海曼饥渴地看着七月，准确的说是看着他的右眼，舔了舔舌头，“果然是黄金瞳。”她的眼睛变成更加深邃的海蓝色，瞳孔细长几乎要消失掉了。
黄金瞳，卡西欧大贤者身份的象征之一。传说是他在一次遗迹探索中意外开发出来的神之眼。睁眼，可看世间万物明察秋毫，闭眼，可以施法念咒毁天灭地。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听说过金黄色的眼瞳，更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眼睛。
但这双黄金瞳叶并非是万能。在卡西欧大贤者得到黄金瞳之后，他一月成为世界上的顶尖战斗力，但同时被剥夺了睡眠的资格。卡西欧.亚瑟斯.克里希拉欧的后半生，除了死亡，什么都没能让他闭眼。
哪怕有永远不能睡眠的代价，还是有人在无时无刻地觊觎这双宝贵的双眼。卡西欧.亚瑟斯.克里希拉欧的敌人都将挖出这双眼睛作为胜利的至高荣誉。但很可惜，这个荣誉至今无人能够达到。
“黄金瞳，千年前的顶尖战力。”海曼旁边的一个机器人开口道：“战力划分：不明；来源：魔族陵墓（参考文献《魔族被毁灭的历史》、《大贤者传》等）；目前正在扫描……扫描结束，完整度高达60%，可以开采。”
机器人长得很古怪，他的浑身上下订满了铁钉和破烂的铜片，看上去就是一个移动的金属垃圾桶。研究所的人都知道这个机器人是海曼大人自己亲手制作的一个材料抓捕和辩解机器。
只见机器人疙疙瘩瘩说完了一整句话，零件咔嚓一声从体内蹦跶出来。一个白的闪光中出现了长长的锁链，锁链上有各种各样的图案。这些图案看上去有碍观瞻，实际上是古早的矮人炼金产物。那些锁链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绕过其他杂七杂八的人群，直冲七月来。
哗啦啦——锁链缠上了七月的手臂。“什么东西。”他失声叫出来，只觉得整个人重心向后走，一个不注意摔在地上。
“嘻嘻，卡西欧真的是大笨蛋。”原本密密麻麻都是白鞋子和各种变异双腿的地上，出现一双赤足。那双脚上还带着枷锁和铜铃，没走一步就哗啦啦的响起来。小女孩小右蹲下来看着七月，笑话道：“居然会被这么简单的炼金术欺负了，大笨蛋卡西欧。”
“你到底想怎么样。”七月心中影影约约有一个想法，“你是不是……”话说到一半又觉得过于荒唐，讪讪闭嘴。小女孩小右歪着脑袋，打量他一二，“我就是眼睛啊，卡西欧你还是不相信。”她站起来，全身上下哗啦啦地响起铃铛声。
七月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打扮，干净的裙子不翼而飞，倒是打扮得像是一个奴隶。“卡西欧，你是真的忘了吗？”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倒是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形成一个丰满的女人形象。
她说，“卡西欧，你我要重新开始长大了。”
他的眼睛一整刺痛，比起苏醒的时候痛感更加强烈，好像是有人活生生地将眼皮扯开，放入什么东西一般。“啊啊啊啊啊啊。”七月一脸懵逼，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你有和卡西欧有什么关系？我和卡西欧有什么关系。
铃铛声叮叮当当地响起，女孩——不，女人小右的声音传出道：“你就是卡西欧.亚瑟斯.克里希拉欧。七月，你不肯说出你此世的名字，就不能获得此世应该有的力量，你只能作为卡西欧.亚瑟斯.克里希拉欧的转世者去寻找一切的答案。”
“我……”七月张开嘴，刚想要说说自己在地球的名字，却发现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是来自地球的高中生，也知道自己在七月份初自杀未遂乌龙来到这个世界，他甚至记得桌子上放了什么东西，写了什么字。但叫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有模糊的一行墨迹。他转而去思考自己父母的姓氏，却发现记忆像是沾水的字迹，根本分不清楚。
他记不起自己在地球叫什么，也不能清楚地回忆出地球上自己熟悉的人的名字。
“卡西欧.亚瑟斯.克里希拉欧。你还有一次机会，如果你赢了，前世也好，今世也好，你讲获得一切。但是你输了，你要完成你前世没有完成的赌约。”小右忽然变得不像他之前认识的那个爱闹脾气的小孩子。
“前世到底是什么？”七月大喊道：“我拒绝。”
“前世就是你自己。”声音越来越弱小，“这个赌约对你有利，七月。你只要爱上一个人，能为这个人无怨无悔的付出生命，七月你就赢了。”
“什么？？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赌约？”
没有人回答他，一切又再次恢复了安静。
白大褂们吵吵闹闹的声音涌入耳内，金色的一种带着红色线条的凌乱画面从七月的眼中闪现。他放下手，金色的右眼看过每一个人。在每一个人的头上，显示出不同颜色和不同符号的大字：
疯子格桑的头上写着：屠神研究所创始人-格桑
小女孩里沙陌的头上顶着一行字：里沙炼金术最后的传人-里沙陌（魔族血统可触发稀有任务：沙魔的噩梦）
在兽人德拉斯的头上则是：高级npc-研究人员德拉斯
密密麻麻的各种小字出现在所有人的头上，绝大部分是普通npc的字样，字体为绿色。少部分例如激动到不能自觉的格桑头上顶着是红色的字体。而李沙漠则是在字体前面点亮了一颗星星。
这是金手指吗？
难道黄金瞳就是一个游戏系统？七月囫囵着摸索，没有任何系统出来撒娇卖萌，也没有弹出什么技能或者操作页面。只有孤零零的每一个人头上顶着各种颜色和符号的字体。
“黄金瞳的出现非常罕见。”海曼终于出声打断了七月的自我探索，她素手芊芊一挑露出微笑，笑不露赤却让人心底发汗，“永不合目的黄金瞳，是可以挖出来的——为了更好的研究，马上进行手术。”她接过助手递上的手套和白色大褂，“我亲自主刀，挖取黄金瞳。格桑你也过来，务必不能让这个实验品死掉。”说完，面露惋惜之情，“可惜，克洛艾实在太惹眼了……好想也拿来研究研究一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