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对于从小独立惯的柴雪来说并没什么影响,反而更自在些。
  可张妈毕竟年纪老了,有时手脚难免会不灵活。一天在擦楼梯扶手时,突然脚下打滑,可怜的张妈竟从二楼上咕喽喽地摔下来。
  这可吓坏了柴雪,看着张妈满身擦伤地痛得直哼哼,手忙脚乱地不知是扶她还是不扶好。只得慌乱地打电话叫救护车来。
  可救护车似乎迷路了,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无奈之下,柴雪想起了乔瑞,于是犹豫着用座机打给了他。
  幸好,他接了,并比救护车还快地回来了。
  柴雪看着他心急如焚的神色,猜想一定是飞车赶回来的,气也不喘下,背起张妈二话不说就往外奔。
  柴雪急急地跟在后面,却犹豫着要不要上车,因乔瑞说过不许她碰他的东西的。
  乔瑞将张妈轻轻地放躺在后座上,回头见她还站着,立即不悦地吼道:“还杵着干嘛?上车,不然耽误了张妈的抢救,你负得起吗?”
  呃,柴雪当然不敢耽误,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上去。
  一路上,乔瑞不知闯了多少红灯,倒霉的话遇上塞车了,还狂怒地暴句粗口,然后扭转方向盘抄小路而去。
  终于赶到医院时,张妈已痛晕过去,乔瑞就更急了,一把抱起发福的张妈,飞奔向急诊室大喊着:“医生,医生,快来救人!”
  对于一个只是家里佣人身份的老人,乔瑞竟然表现得如此心急如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奶奶呢!
  那一刻柴雪内心是震撼的,并伴着异样的感觉。因为每次与他见面的画面总是令她不堪,不是耻笑就是无视,让柴雪还以为乔瑞只是个自大妄为的有钱少爷而以。
  可万万没想到,只为了个老佣人,乔瑞就轻易地改变了柴雪对他的看法,并从总总的迹象看,乔瑞的自大妄为只针对她一个人。
  柴雪想也许是他讨厌与她相亲结成的关系,在用这种方法发泄不满。
  谁知这种想法一旦认定,就一直深埋在柴雪的心里,以至于乔瑞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她也这样安慰自己。
  柴雪想自己的心就是在那时开始沉沦的吧!
  所以在面对他一次次无情的转身后,柴雪依然咬牙坚守着那份有名无实的婚姻,期盼他会看到她的好。
  第14章 居然有耐心为她做这些
  从柴雪倒在雨中到现在已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眼看柴雪快要僵掉时。院门外有两道强光刺穿了雨帘投射进来,能清楚地听到汽车的引擎声,打破了哗啦的雨声很快就到了院子里。
  是乔瑞的车子,他去而复返,不知为何?
  如果柴雪还有意识,定会欣喜地跑过去的。
  然而乔瑞没看到柴雪跑过来,才下车子就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影,心下一惊,忙快步走去。
  “是她?怎么躺这里了?该死的,也不怕被雨淋死的!”乔瑞边走边低骂着,雨也瞬间将他淋得湿透。
  乔瑞走近才知柴雪人是晕过去的,心下更气,却无奈地蹲下身将她抱起。
  早就被雨水浸透的柴雪全身冰冷,唇已然发乌,乔瑞快速地将她抱回屋里放到床上,第一时间就将她身上水淋淋的衣服脱掉,好让发冷的柴雪暖和些。
  当柴雪雪白的胴体再次毫无遮挡地呈现在乔瑞眼前时,乔瑞禁不住喉头一滚,身下蠢蠢欲动,那种想要她的感觉又冒起来了。
  但他还没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忙找来毛巾与柴雪的衣服,草草地套上柴雪的身。
  这时柴雪唇上的乌色才算褪去却依然苍白着,脸色也是,不过总算舒开了眉头,想来是干爽的衣服让她感到舒服点了。
  乔瑞拿起毛巾帮她擦拭头发,乌黑的发丝从他指间穿过,一次又一次,像丝般撩拔得他心痒痒的,又感觉怪怪的,却又阻止不了自己的动作。连乔瑞自己都不明白那么厌恶的她,居然有耐心为她做这些。
  手从柴雪额间擦过,乔瑞停下动作,再次覆上她的额头,然后就皱着眉头低骂道:“真麻烦,竟然发烧了。”
  好吧,看来他已忘记在医院里那护士的话了,医生没准她离开的,也就是她还病着呢!
  “shit!不能去医院!”乔瑞又低骂一句,各种烦,他出生到现在照顾生病的自己都不在行,哪会照顾别人?
  如果不是路上出了车祸路被封住,他是不会掉头的。可没掉头就不知道晕倒在雨里的柴雪了,没人救的她会怎样?
  乔瑞甩甩头,将可怕的念头从脑中甩掉,并暗自幸庆自己掉头了,不然真没人管她,后果就不堪试想了,还好她只是发烧而以。
  没什么难得到他乔大少的!找来毛巾包些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乔瑞意外地看到柴雪放在水杯旁的药,连着水杯一起拿过来。
  乔瑞弯下腰拍着柴雪的脸喊着:“喂,醒醒,吃点药先。”
  柴雪只皱眉“唔”一下,没反应。
  “哎,不起来,怎么吃药啊?”
  乔瑞盯了她一会,咬咬牙:“死女人,等你醒了再跟你算。”
  他把药拿进厨房里,一阵碰碰的像是物品敲打的声音传来,片刻,乔瑞才走出来,手里多了一只碗还有汤匙,重新走到柴雪的床前。
  乔瑞手拿汤匙搅着碗里的药,而那些药已被他用东西敲碎,和着水溶在碗里。
  舀起一汤匙,一手将柴雪的嘴捏开,把药倒进去后,又舀起一汤匙准备再灌。
  却意外地听到柴雪的喉咙突然响起咕咙咕咙的声音,然后,“呕”,柴雪竟侧身呕吐起来,不仅刚被乔瑞灌到嘴里的药,连胃里还未消化掉的东西也一同呕出来了,好死不死地全吐到乔瑞的身上。
  顿时,乔瑞全身一僵,脸瞬间黑了,嘴角抽动,眼看就要发飚时,柴雪痛苦的呻吟声才让他缓和点,但仍咬着牙道:“很好,柴雪,爷看你病了先忍着点,等你醒来就死定了。”
  第15章 药是苦心是甜的
  长这么大衣来伸手被人照顾着的乔瑞,第一次拿起拖把,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细细地将柴雪吐在地上的脏物拖掉,还别说画面真暖,遗憾的是柴雪没看到!
  乔瑞有洁癖,必须清干净这些才能再给柴雪喂药,只是身上也臭臭的,没办法,连衣服也要换。
  他走到衣帽间,伸手拉开柜门,入眼的一拔拉全是男士的衣服,春夏秋冬每个季度都有,样式一应俱全。
  乔瑞第一反应是:怎么全是男装?哼,死女人不会看我不在家就养起男人来了吧,那么多衣服,到底有几个男人?哼,真是时刻不忘勾引男人!
  乔瑞转身冲回柴雪那里,怒气冲冲地想要暴打她一顿,可柴雪一动不动难受的睡颜最终令他止住脚步,只得扬扬拳头狠狠低道:“找机会再凑你!”
  转身重新走到衣帽间,气咻咻地随便拿套衣服换下。
  可衣服穿到身时却出其地合身,乔瑞不仅凝眉想下,然后打开另一扇衣柜门,那是放柴雪的衣服的。
  然而看到的情景与刚打开的第一扇门截然相反,柴雪的衣服只有寥寥几套,少之又少,连那边的边都比不上。
  瞬间,乔瑞明白了,那些男装的全是他的。柴雪不管他回不回来,都为他准备着四季的衣服,甚至连内内与领带一样都没落下,细心地放得整整齐齐的,就希望哪天他突然回来了,不至于没衣服换。
  乔瑞的气消了,抿着唇将柜门拉好,心里沉沉的,柴雪准备的衣服很合身,穿着也舒服。但是她连他的爱好都摸得一清二楚时,他了解过她那点?
  重新坐到床沿上,乔瑞低头看着眼前这张苍白的脸,因难受而皱着的眉头,细嫩的皮肤,长长的睫毛,挺俏的鼻子。其实细看,柴雪算得上是个美人胚子,如果化了妆,乔瑞想不会比江幼菱差。
  被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叹口气,乔瑞重新敲碎些药,像刚才那样用水溶了,就坐在床边扶起柴雪半靠在自己身前,这还是第一次乔瑞自动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没用手推开她。
  一手舀起药,另一只手就轻轻地捏开柴雪的唇,将药一点点地喂入她口中。
  可药苦,眼看柴雪又皱起眉了,乔瑞想也不想地一口含下剩下的药,低头堵住柴雪的嘴,竟嘴对嘴得将药一滴不剩全渡入她嘴里,而柴雪也没见难受地再吐出来。
  有生以来,乔瑞觉得自己做了件很了不得的事,比谈成几亿的合同还要有成就感,虽然药很苦的。
  禁不住嘴角翘起,又用同样的方法给她喂了些水,才将柴雪放躺到床上,又拿条湿毛巾敷在她额上。
  乔瑞突然想起昨晚上在医院陪江幼菱时的情景,那女人病了不像柴雪这样安安静静的,一会这里痛一会那里不舒服的。总之整夜地折腾,有护工在都不够她使,他烦都烦死了,就懒得理她,让她自个折腾去。
  可想而知,昨晚并不像江幼菱说的那样温馨有爱,只是江幼菱在拿话激柴雪而以,呵呵!
  然而,柴雪不会知道这些,因为乔瑞不会说,江幼菱更不会告诉她。
  第16章 是谁给她换衣服了
  翌日,柴雪醒来时,屋里只她一个人。
  柴雪没多想,屋里本就只会有她一个人,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喉咙干得像着火般,很想喝口水,遂起身去倒水喝。
  起身之即柴雪傻眼了:衣服,衣服,她的衣服怎变成这样?是谁给她换的?还有,她昨晚好像追乔瑞时晕倒在外面的,现在却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了。
  柴雪不顾还有点无力的身子,跳下床,连鞋也不及穿上就向外跑去,边跑还边喊:“谁在这里?是小池吗?”
  因昨天回来时问过门卫,知道是顾小池打电话叫人过来送她去医院的,所以现在她也以为是顾小池又打不到她的电话,担心她出事找过来了。
  可是他也不能给她换衣服啊,他是男人!
  柴雪想到这脸刷一下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顾小池怎能给她换衣服!
  厅里没有,柴雪继续喊着,以为在厨房,遂又走到厨房去。
  厅外大门处传来开门声,柴雪转过来就直接大喊一声:“顾小池!你怎么给我换衣服了?”
  乔瑞鞋子还没换好,听了她的话,眼中闪过错愕,下一秒快步地走进厅里,手里还提着一袋刚买回来的早餐。
  把早餐随手放下,柴雪的话他一字不差全听到了,遂一看见柴雪的身影就怒道:“柴雪,你长本事了,当着我的面养起男人了!”
  “啊?”柴雪见是乔瑞有点反应不过来,一脸愕然地看着满脸怒容的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乔瑞见她这副样子更来气,以为被自己说中了,一手揪着她的衣领气急败坏地吼道:“本来我还以为那些衣服是为我准备的,没想到却是我会错意了。柴雪,我突然觉得你好假,整天摆着一张臭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清高,知道的你是有多么的肮脏!”
  闻言,柴雪的身子摇晃一下,虽然每次见面都要忍受他的恶言恶语,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直白,字字句句猛敲在她心上,就像一把锥子在一下一下地刺在心上。
  柴雪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脸色又变得一片惨白,眼中一片失望,紧盯着乔瑞咬着牙一字一句清冷地说道:“我告诉你,在这个家我柴雪有资格摆任何的臭脸吗?摆清高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既然你那么地不善代我,那又何太在意我的为人呢!而你口中所为的肮脏只是你自己极端的看法罢了,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包括你。如果你说的是那柜子里的衣服,我承认是真为你准备的。”
  乔瑞眼神闪下,却嘴硬地又吼道:“我不信,明明你刚才喊的人不是我。一个女人一大清早地在自己屋里喊别的男人的名字,这还不足以说明些什么吗?”
  “如果因为我喊错人而造成你在这里抽风的话,我可以道歉,对不起!”柴雪微点下头。
  这一下柴雪清冷的表情,放大在乔瑞眼前,那倔强的嘴角更让乔瑞一时花了眼,如果这才是柴雪本色,乔瑞倒是乐意,比平常那唯唯是诺的样子可爱多了。
  想到这,乔瑞脸上有神情缓和了些,但随即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一位大男人只因点小事就捕风捉影,在女人面前大吵大闹的,的确有失乔瑞一直以来的英名形象。
  遂乔瑞缓缓地放开柴雪的衣领,可一向强势惯的他哪那么容易妥协,更别说从来就没人敢当面这样子说他的。
  于是乔瑞只闪了念头就又显出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情,简直鸡蛋里挑石头般转口又道:“你才抽风,没事喊什么喊?”
  “我喊什么你管得着,况且你从不管我做什么的。”这下柴雪也委屈了,并抓紧机会控诉了一把。
  “柴雪,不要给你点颜色就开起染坊了,居然学会顶嘴!是不是我昨晚对你太好,以至于胆子都肥了,岂有此理!”乔瑞突然恼羞成怒地指着柴雪道,只是脸上的神情有点古怪,想发怒又像很难为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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