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奴婢在外面打探到,之前感染风寒的那些人都被带走了……”黄鸣满脸的担忧,“小姐……你说这……”
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件件的串在脑海里,夏瑶猛的想起两个字——时疫。
怪不得昨天太子们病了轩辕洛却不让她过去,怪不得他最近吞吞吐吐,有话难说,却让她不要出门……
想到着,夏瑶的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她就这么不得他的信任吗?如此重要的事情,她还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
“没事。”夏瑶勉强的笑了笑,安抚道:“黄鸣你最近不要出门了,等中午我问问五殿下是怎么回事?”她心里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具体情况还是要询问一番。
当天午时,夏瑶等到饭菜都凉了,都没有等来轩辕洛,她强忍着烦躁在卧室继续呆了一会后,终于坐不住了,她说:“走,我们去看看五殿下到底在忙些什么?”话里有着说不出的冷意。
“小姐……”绿儿第一次见自家主子发这么大脾气,怯怯的劝解道:“五殿下贵人事忙,有什么事不如晚上再说。再说了,这地方这么大,您现在去哪里找他啊!”
黄鸣在后面偷偷的扯了绿儿一下,向她使了个眼色,小声道:“就你话多。”
绿儿呆愣愣的看了看黄鸣,再看看板着个脸的夏瑶,默默的后退了一步,闭上了嘴巴!
“你说的对。”夏瑶突然叹一口气,整个人都沮丧下来,“我该去那里找他呢?”一个耶州如此之大,轩辕洛又贵为皇子,他的去出自然被人保护的妥妥贴贴的。
*
晚上——
累了一天的轩辕洛来到夏瑶的住处,刚刚进门,就察觉到满屋子的怨气。
他坦然的笑了笑,坐在了夏瑶的旁边,说:“这是怎么了?晚膳不合胃口吗?”
“我想问一下……”夏瑶正襟危坐,眼里有着掩盖不住的担忧,“太子殿下他们的病,到底如何了?”
轩辕洛握住筷子的手一颤,面上却一派轻松,“不过是路上受了累,感染风寒罢了,休息个几天就好了。”
“真的吗?”夏瑶反问。
“不然呢?”轩辕洛同反问。
“唉!”夏瑶无奈的叹一口气,她挥挥手,将绿儿她们全都赶了出去。
等人一走,夏瑶就沉下面孔,瞧着轩辕洛痛心疾首道:“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谎言掩盖的了一时,但掩盖不了一世,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你知道了。”轩辕洛将手里的筷子放下,皱起眉,“谁告诉你的。”
“你们那么大的动作,总能猜出来。”夏瑶翻了个白眼,轩辕洛这话问的岂不是在藐视她的智商。
“我承认,这件事我做的不对。”一见事情暴露,轩辕洛便干脆的认了错,紧接着,他又解释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夏瑶强忍了一天的火气顿时就爆发了出来,怒吼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应该告诉我,不能打着为我好的借口来掩盖自己的私心。”
这话说的忒严重了,轩辕洛一见夏瑶正在气头上,知道她说的都是气话,也不和她争执,和颜悦色道:“这件事我错了,原谅我吧!”
他的颜值极好,明明身为皇子,又这样低声下气的讨好着她,再继续责问,就好像是她无理取闹一样。
这让夏瑶觉得自己的一拳头好像打上了棉花,心里越发的憋屈起来。
她起身往卧室里面去,一边走一边气急败坏道:“我不问了,再也不问了。”
轩辕洛愣了愣,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赶紧的追上了夏瑶,一把将她抱住,用下巴蹭着她的肩膀窝,细细的道:“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要告诉我,这样我下一次就不会再犯了是不是?”
夏瑶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让轩辕洛抱的越发的紧了起来。
轩辕洛还在低声下气的安抚着她,她独自生了一会闷气,等心里那一点火气都消失了,夏瑶不由的觉得自己是否做的太过分了。
她眨巴眨巴眼,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突然就脸红了起来,别别扭扭道:“嗯……这件事……我也……有不对……我刚刚……”她嘟囔了半天,终于将那三个字说出了口,“……对不起!”
轩辕洛笑了笑,将她整个人翻过身来,面对着面,笑着说道:“是我不对,你何必道歉。”
“这件事我也有不对。”夏瑶反驳道:“我说了过分的话,是我太偏激了,我应该为我说的话而道歉。”
她的眼睛瞪的鼓鼓的,圆溜溜的,一副傲娇的小模样。明明嘴里说着歉意的话,表情却好像在说——你再和我抢,当心我咬死你哦!
萌的轩辕洛的心肝直颤,他顺着她的话道:“好好好!我原谅你了。”
夏瑶不由的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么……”轩辕洛诚恳的说:“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原谅我了呢?”
“咳咳……”夏瑶假装咳嗽了两声,大方道:“那我就原谅你好了。”
“好。”轩辕洛咬了咬夏瑶的耳朵。
之后二人又继续谈论了一番,夏瑶得知——时疫如今虽未有治愈的人,但所幸得了此病的人算不得多。
现在最棘手的是太子与轩辕明二人,他们如果在这个地方因病去世了,不管如何,轩辕洛他们都难逃责罚。
“我可以……”夏瑶犹豫了一会,话还没说完,就被轩辕洛打断了。
“不行。”他态度强硬的拒绝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有太医在着呢?你着什么急?”
夏瑶说:“可是我想帮你的忙啊!”
轩辕洛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呢喃道:“你好好的,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
“有你在……”他伸出右手理了理她耳边的鬓发,“我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夏瑶满脸通红,内心嚷嚷着——这情话技能,你犯规你犯规。
但实际上她只能同手同脚的往后面退,结结巴巴道:“时间不早了……我我们早点休息吗?”
“嗯?”轩辕洛摸了摸下巴,继续调戏道:“瑶儿这是在邀请为夫吗?既然如此……”他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为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滚……”夏瑶爆发出一声怒吼,将隔间的门碰的一声关上了。
他站在原地自言自语,“侍宠而娇的夏小姐,怎么就让人无法生气呢?”
如果今天是别人和他闹脾气大吼大叫,轩辕洛根本就不屑解释,更别说抛弃身为皇子的尊严去道歉。可是这个人变成了他心尖的她,所有的一切却如此的理所当然。
“算了……”轩辕洛耸耸肩,往外面走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把你克的死死的,你却甘之如饴。
*
夏瑶听从轩辕洛的话在院子里安静的呆着,直到一天下午,李文瀚找了过来。
上一次二人见面的时候,天色暗沉,只能大概的看个轮廓,如今她一看,便发现李文瀚与轩辕洛二人眉眼极像,身高却至少有一米八几,和李宗儒差不多。
他笑的风度翩翩,态度极为恭敬,“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该不该说。”
夏瑶挑挑眉,被轩辕洛宠坏了的她特别想回一句——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说了。但是眼前之人乃是轩辕洛的表哥,于情于理,她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不知府尹大人又何要事?但说无妨。”夏瑶淡笑着。
“这……”他左右看了看,含糊道:“不如……”
“嗯。”夏瑶点点头,开口对下面伺候的婢女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除了绿儿和黄鸣,其余的婢依次退了出去。
李文瀚一看,就知道剩下的人是夏瑶的心腹。他松了一口气,让他一个人和夏瑶呆在一起,他心里还有些发述。如今多了两个人,他到是平静了不少。
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和一枚玉,递给了夏瑶,说:“在下想说的话,都在这里面……”
“嗯。”夏瑶淡定的点点头,将书信收到了怀里。
“在下还有许多公事在身,就不在这边耽搁夏小姐的时间了。”见夏瑶收下东西,李文翰笑着往后退道:“先一步告辞了。”
“府尹大人说的哪里话?”夏瑶嘴里也说着漂亮的话,“什么耽搁不耽搁的,大人您日理万机,能抽空到我这边来喝茶,自然是极好的。”
李文瀚心思细密,一句话出口,心里要拐十来个弯,夏瑶这话听在他耳朵里,顿时就变了味道——她这是在责怪自己这个做主人的一直没有陪过她,不给她面子吗!
他心里大呼冤枉,这不是轩辕洛不许他来吗?
李文瀚一脸的视死如归,“在下……以后一定常来。”不给轩辕洛面子了不起被穿小鞋,但是不给夏瑶面子,他可不想一早上起来自己就被雪给埋住了啊!!
夏瑶一脸懵逼,“…………”这是怎么了?
之后李文瀚每天都到夏瑶这边来报道,比太阳都准时,直到夏瑶忍无可忍的对他下了逐客令,他才欢天喜地的赶紧离开。
夏瑶摸着书信,到了卧室以后拿出来翻看着。
李文瀚写的一手好看的行楷,里面有些繁体字夏瑶看的不是很懂,所幸结合上下文连蒙带猜到也叫她猜了出来。
原来治疗时疫的药到现在都还未配好,这几天又死了好两个人。
从京城来的太医至少得有十天左右才能到,可惜的是太子与轩辕明的病越发的严重起来,就怕熬不过去。
因此见识过夏瑶特殊能力的李文瀚自然就将注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夏瑶纳闷不已,如果太子和轩辕洛双双去世,轩辕烨母家身世低微,轩辕澈又明显得被皇上厌弃,就算轩辕洛这一次会因此受到责罚,可是一下子少了两个强力的竞争对手,不是更好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夏瑶晚上见到轩辕洛的时候不由的问了出来。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的天真与不解,丝毫没有他人对权势的贪婪。
轩辕洛摸摸她的头,解释道:“你可别忘了,我今年才十六,如果太子与四哥出了问题,恐怕得益处最大的是轩辕澈。”
夏瑶听的似懂非懂,轩辕洛干脆细致的说:“如今太子与轩辕明二人敌对,轩辕澈现在虽然失势,但原本的底子还在,一旦太子二人不在了,朝堂上必然会发生一场大震动,我如今势单力薄,定然是拼不过轩辕澈的。
还不如让他们三个去挣,我只需要养精蓄锐便好。”
两年,还有两年他就十八了。
两年的时间,足够他安排好一切。
夏瑶对于这些弯弯道道了解的少,她只需要知道——太子殿下二人不能死就好。
*
第二天,吃过早膳以后,夏瑶从婢女的口中得知轩辕洛他们已经出府,她便带着府尹昨天给她的信物光明正大的来到了书房。
夏瑶在书房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后,道:“我想要治好这场时疫的药方。”她当然不会‘许愿’说要治好时疫,不然把她整个人都抽成肉干,恐怕都做不到。
两边的窗户被封锁住,屋内却刮起一阵大风,如同恐怖片的场景,吓的夏瑶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大风簌簌的刮了半响,她不由的闭上了双眼。
等风停止以后,夏瑶睁双眼,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变化;和刮风前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难道之前是我的错觉?”夏瑶自言自语道。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这慌谬的想法。
她不死心的在书房左右的翻看一圈,最后不得不承认——她的能力,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强大。
这让夏瑶的心里隐隐的松了一口气,所谓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初发现它的时候,这让夏瑶高兴之余却又难免有几分惧怕。
但是……太子那边怎么办?她又苦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