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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午后的橘色光线之下,沈轻舞坐于堂中,看着一对璧人相拥,唇角扬起,为之欢喜的笑着。
  第一百五十五章:安分点
  第二天一早,沈轻舞便带着秦涟夜早早的回到了沈府,找了自己的母亲与她说了认亲一事。
  沈夫人对于秦涟夜本就十分的欢喜,一听说是为了结亲而要认亲,双喜临门的事情,自然十分的欢喜的便应承下了这事。
  只是这认亲也不是寻常就这么说说而已,沈夫人瞧了日子,打算在二十八那一日,在沈府之中摆上宴席,宣告众人,自己认了秦涟夜这个义女,算是正式的认亲。
  秦涟夜听得沈夫人的话语之后,感激的跪下了身子,脆脆的唤了一声“干娘”,惹得沈夫人爱怜的褪下了手上带了许久的一只翠玉镯子,套在了秦涟夜的手上。
  母女三人又去到了老太太的绛雪轩,给老太太请了安,一见秦涟夜长得那样可人,老太太亦是欢喜的寻了一块经年的和田暖玉送给了秦涟夜做见面礼。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直到用完了午膳,沈轻舞才带着秦涟夜一并回了南絮楼,只是这马车在路上走的正稳时,却突然因为冲着的一个人影,差点没惊了马,伤了马车里坐着的沈轻舞与秦涟夜。
  装着肩膀后背的沈轻舞吃痛的揉着伤痛处,眼泪因为疼痛,本能的沁出眼眶,唰唰落下。
  “做什么呢,赶个马车都不会好好赶了吗?”素心掀开车帘,冲着赶车的马夫厉声道,怒火冲天。
  “是那位夫人突然冲到了路中间来,小的为了闪她,才差点惊了马,小的错了。”马夫指着那路中间直接敞开了双臂拦着马车的人,无辜的向着素心道歉着。
  “她找死往路中间马车跟前撞,你怜悯她干什么,扯了缰绳只撞过去就是,没眼力见的东西,夫人的肩膀都磕红了,看你回去,怎么和将军交代!”
  素心气结,站在车夫所坐的案板上,厉声朝着那车夫劈头盖脸的骂,随后又朝着那位阻挡了她们去路,面容瞧着苍老的夫人,厉声道“这么宽的道儿,您上哪儿不好走,偏要走到我们的马车前,想讹人,你也把自己的演技修炼的好一些,不痛不痒的,这算个什么!你也不看看,这马车里坐着的什么人,想讹人,上别处讹去,不然,我现下就叫了人,拧了你去送官法办,你信不信!”
  素歌一通的怒火朝着那立在他们的马车前,眼直勾勾盯着马车车帘晃动的老妇人骂道,可那妇人竟像是听不见一般,只漠然的照旧立着。
  瞧着外头气氛不对劲,沈轻舞皱着眉头,掀开帘子,转而望去,发现,那头站着的人有些眼熟,而那人对于从车厢中出来的沈轻舞照旧视若无睹,直到,秦涟夜站出身的那一刻,那老妇人像是吃了疯药一样,快步的上前,便想把秦涟夜从马车上扯下来,撕拉着秦涟夜的裙子,嘴里头还不住的在絮絮叨叨着。
  “你这个千人骑万人压不要脸的小妖精,长着一张狐媚的脸,到处的勾引男人,那么多的男人你不挑,竟然敢挑我女儿的丈夫,看我今儿个不把你这张皮给撕烂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去勾引旁人的男人,那是我女儿的丈夫,哪里轮得到你来嫁过去,贱人!”
  青天白日里,就在这大街的正中,那疯了一样的女人,对着马车上的秦涟夜拉拉扯扯着,话语不堪,秦涟夜抵不过她蛮横的力气,差点没让她给拉下马车,好在沈轻舞眼明手快,抢过了车夫手中的马鞭,一个轻旋,鞭子不偏不倚的便打在了那老妇的手上,一道血痕快速的印在了那老妇的手上,疼的她不住的嘶哑咧嘴,连带着扯着秦涟夜衣裙的动作也缩回。
  沈轻舞收回了鞭子,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那对面的妇人,随后自脑中轻轻过了一遍后,才想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季北宸前两任妻子的母亲,从前的丈母娘,阮夫人,是阮若欢,阮若素的母亲,季念青的外祖母。
  想来,是听到了季北宸要娶亲一事之后,心上不得过,特意的来给秦涟夜难堪来的,不然也不会寻了这么一个人多热闹的时候,站在这儿找人的晦气,光听着她话语之中的难听词汇,便知道,这个老女人是个刁蛮难缠的角色。
  阮若欢自尽而死的那一天,她是用着什么曲解的歪理来逼得季北宸就范,沈轻舞至今历历在目。
  在阮夫人将手藏于袖下再要上前的那一刻,沈轻舞毫不客气的一鞭子打在地上,猎猎作响着的声音听得马儿嘶叫着一声,亦是让刚刚见教过沈轻舞一鞭子的阮夫人有些悻悻的后退了几步,忍着气,看着沈轻舞。
  “把你那只会满嘴喷粪的嘴放的干净些,沈尚书府家的三小姐,由不得你这闲人来放肆,再敢多说一句难听的话,我今儿个就用着手上的马鞭,抽烂了你的嘴,好让你这臭不要脸的,往后都说不出话来!”
  沈轻舞举着手中马鞭,立于马车之上,用着高高在上睥睨众生之姿将秦涟夜护在身后,咬着牙对着那尚不服气的阮夫人,厉声道,气势汹汹的模样,只让阮夫人长吸了一口气。
  “老刁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儿个到这儿来,把我们的马车拦了是做什么,不错,季北宸是要娶亲了,娶的是我们沈家刚认了亲的三小姐,怎么的,你再把你刚才冲着我家畜生说的话,再说一遍,毕竟畜生听得懂的话,我们人听不懂!”
  含沙射影的一番话,听得一旁早已围拢而来瞧着这一幕好戏的人,放声大笑着,让原还底气十足的阮夫人现下气恼不已,忍不住的伸长了脖子,不服气道。
  “你……仗势欺人,算什么本事!”
  “哟!瞧您这话说的,您连镇国将军府家的马车都敢拦了,你还怕什么仗势欺人,今儿个我沈轻舞就为了我的妹子,欺你这老太婆一回怎么滴,你刚才那话怎么骂来的,千人骑万人压,下作的小妖精,还要撕烂我妹子这张脸,你这妖妇够狠毒的,今儿个人多,咱们就来评评理,让大家伙看看,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沈轻舞一听,不禁挑眉,双手腕于胸前,做足了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对着那阮夫人毫不客气的回嘴道,把那阮夫人说的,连半点话都插不上,原本秦涟夜想拦,可到底让身后的素歌与素心给制止了。
  这还没成亲,这老婆子就敢这么光天化日的闹,若是成了亲,往后还不定怎么样了,也就该让沈轻舞好好的帮着她松松筋骨,不然她都猖狂的要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就这样的货色,秦涟夜这般的好性,往后她若来闹,还不是由着她拿捏,活该她欺软怕硬,今儿个就该让她瞧瞧,自己是来错地儿了!
  “你们阮家死了两个女儿是很可怜,可季北宸却也没亏待了你们,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把我们当瞎子,早在我妹子决定要嫁给季北宸的那一刻起,我就找人查过,你一共就生了这么两个女儿,手上没有儿子,阮家没有后,所以,在你大女儿死后,你就拼了命的塞了你的小女儿在季北宸的身边,以照着季念青的名义,在那儿吃喝拉撒的,恨不得就把小女儿塞到季北宸的床上去让她陪吃陪睡,你要脸,把自己女儿的名声置之度外,你是个好母亲!”
  “后头,连你的小女儿都死了,季北宸怕你们没了依靠,不仅把这京中两家银号过到了你们的名下,而后京郊最好的五百亩地,直接送给了你们,又是买宅子,又是送银票,逢年过年,人参鹿茸没少往你们宅子里送,你们手里头的银子就是让你们见天的挥霍,两辈子也挥霍不完,这些年你们吃着季北宸的,喝着季北宸的,临了了,又见不得他好,连成个亲,你都要上门来诸多干扰,季北宸合着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冤大头是不是,你说你这半截身子骨都要进棺材的人,身后连个儿子都没有,你还肖想着季北宸手中的家财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脸不要脸!”
  紧握着手中的马鞭,沈轻舞冲着那由着自己怒骂的发白了脸,像是被咬了舌头一般的阮夫人,指责着,而在她的话音落下后,身后亦有无数人一并开了口,在那儿齐声的指指点点道。
  “就是,要脸不要脸!”
  “啧啧啧,这老太婆,心也太黑了,当真恶毒!”
  “做人要适可而止,也要知恩图报,今儿个我把话直接挑明了告诉你,我妹子是一定会嫁给季北宸的,且我一定会让季北宸用着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接了她过门,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与我们无关,我们也不在乎,给你的脸的,往后逢年过年,你家该有的节礼不断,不给你脸的,从今以后,你休想再从季北宸身上得到一丝一毫,我告诉你,季北宸的银子本就是他辛辛苦苦挣来的,和你的女儿没有半点的关系,你女儿死了,本该属于你女儿的,你自己找阎王爷清算,敢惹了我妹子半点的不快活,小心,我踏平了你阮家,让你阮家在京城没有半点立足之地,民不与官斗,你给我记着这一点!”
  第一百五十六章:这天底下没我不敢的
  一轮旭日高挂天际,割脸的寒风现下吹的衣袍猎猎作响,围观的百姓越发的多了起来,把这一圈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众人伸长了脖子垫起了脚尖望着现下比戏台子上的折子戏还要好看的一幕。
  阮夫人为着沈轻舞的一番话语,从原本的先发制人到现今的骑虎难下,显得格外的尴尬,手上的鞭伤尚火辣辣的疼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吞下了这满腔的怒火,准备知难而退。
  为季北宸前去南絮楼说亲的媒婆把季北宸要送一半家财为聘礼给他新娶的小娇妻的事情渲染的沸沸扬扬,已经到了满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地步。
  阮夫人从听到那话的时候起,便已经坐不住,心中气结,这小妖精还没进门,先骗去了季北宸一半的家财,那一半的家财是多少钱,她连想都不敢想,那些本该都是她女儿的,越是这样想,她越是气不过。
  自从小女儿阮若欢去后,对于季北宸的事,她便一直上着心,从季北宸在南絮楼对着这丫头上心剖白的那一刻,她便早早的在暗地里将那丫头的身世来历查得一清二楚,今儿个来,也是为了触这丫头霉头,想借机会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羞辱她一番,好让她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
  没成想这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就算了,自己反而成了那个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人,眼瞧着围拢着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点点的叱责之声,阮夫人搅着袖下的帕子,气的牙根痒痒的就这么扭头就走,众人对着她离去的身影便又是一顿的哄闹,在她离开后,这才草草的散去。
  “去,跟着那个老泼妇,瞧瞧她上哪儿去了。”沈轻舞冷着脸望着阮夫人离去的身影,总不放心,只对着身后跟着的护卫开口道。
  “姐姐!”秦涟夜有些担心,拉住了沈轻舞的手,满脸的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解开的心结到了现下,由着阮夫人突然的半路杀出,心中又多了一分阴影与哀愁,长叹着,这位阮夫人来势汹汹,这往后嫁给了季北宸她若天天来闹,那可如何是好,没了面子伤了里子,怎么还会有所谓的太平日子,她是季念青的外祖母,这份关系总割舍不断的。
  “怕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在这儿呢,她若不出来躲在暗处,倒还是个难对付的,可现在,你瞧瞧她,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而已,三两下的吓唬一下,能厉害的到哪儿去,不过是眼热季北宸要送你半数家财,心里头不太平了而已,这种人最是欺软怕硬的货色,吃足了苦头了,她也就知道了。”
  沈轻舞拉起了秦涟夜的手,轻声对着她安抚着说道,秦涟夜点了点头,不大会,马车还未回到南絮楼的时候,护卫便已经匆匆的回来,对着沈轻舞禀告道“那阮家的老太太又去季府门前闹上了,到了那里头抢了孩子想要抱走,现下,正在季府门前哭闹不休呢!”
  秦涟夜听后,当下便从马车里恨不得立起身,沈轻舞扣住了她的手,让她不要惊慌,随后令车夫用最快的速度现下就赶去季府。
  那阮夫人在沈轻舞这儿没讨到好,吃了个硬钉子心里头浑身不自在后,便直接去到了季府门前,冲进了里头抢了季念青就打算走,季念青吓得哭闹不休,里头的护卫又是一阵的阻拦,现下,季府门前说不出的闹腾。
  阮夫人现下紧紧的紧锢着怀里的季念青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浑然就是个泼妇托生一样,吵闹不停“你个杀千刀的玩意儿,这般的没良心,我的两个女儿都死在你手里,现在,你要娶小的了,就不顾我们两个老的,也不顾你的女儿了,半数的家财说给就给,这往后那小的,再生个儿子,这整个季府那都是那贱女人的了,你当我不知道呢,那贱丫头在青楼待过,学的一准的床上功夫,到时候把你骗的死去活来的,这往后,哪里还有我们青青的活路,我不管,今儿个我就是要把青青带走,我要自己养着青青,你季北宸的家财之中,必须有一半分出来,给青青,要不然,我老婆子今日就是磕死在这儿,也跟你没完!”
  季北宸原还在府中准备着不日迎娶秦涟夜的事情,不曾想竟然会遭到这样突然而至的一幕,听着阮夫人口中的污言秽语,季北宸的额间青筋隐隐可见,心中强忍着怒气,眉眼之间已然尽是冷意。
  “阮夫人,你先起来吧,有什么话,好好的进屋说,别在这闹得这样难堪,谁的脸上都不光彩。”孙巍眼见着这整条长街的人都恨不得围拢了来,瞧热闹时,他疾步上前,想拉起地上坐着的阮夫人,好言相劝道。
  奈何阮夫人今日是做定了这泼皮的模样,咬着牙恨恨的瞧着前来伸手想将自己扶起的孙巍,嗤笑道“阮夫人?孙管事现下当真是看人下菜碟,从前,你可都唤我亲家夫人的,现下,是你家主子又认了个新的亲家,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要说的话,刚才都说过了,这季府里头,马上就会有新主子了,你少在这儿跟我打哈哈,我不稀罕,我要我孙女,更要为我外孙女讨了她该有家财,免得她往后小小年纪的,受人欺负!”
  “是替你外孙女讨家财,还是替你自己讨家财,话倒是说的响亮,可这事情做的却不漂亮,你若真希望你的外孙女在季府好好的过日子,你就不会有了今日这样的举动,丢人现眼,拿了这半数的家财你能够活多久,你又打算把这半数的家财拿了什么,要了钱你有命守吗,老泼妇。”
  在阮夫人毫不给孙巍脸面在那儿与之气结的故意撒泼之时,沈轻舞的马车已然退开了人群,如神祇降临一般,就这样出现在了阮夫人的面前,阮夫人眉头紧蹙的当口,沈轻舞手中的一鞭子没有一丝偏离的就抽在了她的身畔,青石板砖铺就的里面瞬间扬起一层灰沙,那阮夫人害怕,吓得松开了禁锢着季念青的手,随后孙巍见机,将她抱离了阮夫人的怀抱。
  “老刁妇,还挺难缠,屁股一转竟然到这儿来来,拿着自己亲外孙女来要挟她亲爹,这样龌龊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真是为你的女儿不值得,也庆幸你这老泼妇没生的出儿子,要不然,你的两个女儿不论嫁了多有钱的人家,那夫家的东西,会让你像吸血鬼一样的吸过来,尽数的到你手中,你说说你,你做这样的事情,你女儿在地下死得瞑目吗,你个只会往钱眼里钻的泼妇,想来刚才那一鞭子没抽的醒你,我跟你说的话,你是浑然忘了是不是!”
  秦涟夜担心季念青怕她受伤,在孙巍抱住了季念青的当下,便将她接过了手,季念青只把连紧紧的埋在秦涟夜的怀中,轻轻的抽泣着,季北宸只听了沈轻舞的话,便知道,阮夫人适才只怕已经给了委屈让秦涟夜难堪。
  “你没事吧。”将秦涟夜与季念青一起揽进怀中,季北宸轻声问道。
  秦涟夜摇了摇头,开口道“有姐姐护着我,我没事,一会给青青找个大夫,我瞧着她吓得不轻。”小小的孩子,被自己的亲外祖母勒在怀中威胁,秦涟夜止不住的心疼着她,季北宸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眼瞧着沈轻舞又来搅局的阮夫人心有不甘着“我找我女婿说话,你又来插什么嘴,你是大将军富人,又是郡主,你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就会仗势欺人,别的你还会什么!”
  “女婿,笑话,你的两个女儿都死了,都去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现在这里哪里还有你的女婿,你的脸也用不着这么厚!
  就算是女婿,你见过那个做丈母娘的,掐着自己亲外孙女的脖子在那儿跟女婿要他的半数家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张难看的老脸,你真不臊得慌!”
  沈轻舞轻笑着,手中的鞭子在腾空挥舞的,让阮夫人心生忌惮,脸上难看。
  望着那尚不住旋转着的鞭子,阮夫人心有余悸,生怕她把鞭子在抽在自己的身上,惊惧道“你想做什么?”阮夫人用着警惕的眼,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沈轻舞,惊声道。
  沈轻舞巧笑着扬眉,把玩着指上新染的蔻丹,勾唇笑道“想着你们阮家可怜,接连死了两个女儿,阮老爷子半百的年纪还无后,不如我从南府为阮老爷子挑几个好的丫头去伺候着,南府的丫头个个的水灵标志,年轻好生养,又身怀绝技,进了她们的温柔乡,保管阮老爷子重振雄风,老当益壮,说不准到了明年,你们阮家就有了儿子来送终,也算是给你阮夫人找些事情做,省的你见天的闲得慌,专找我妹子的晦气!”
  听着沈轻舞的那意有所指的话,阮夫人现下青筋暴露像是一只好斗的乌眼鸡,恨不能生吞了现下,站在季府门前,作威作福着的沈轻舞,双手叉腰,昂长着脖子,她厉声怒视道“你……你敢!”
  “敢?”沈轻舞轻蔑一笑,重复着话音,丢去一个白眼,随后一步步的上前朝着她步步紧逼着,迫于沈轻舞现下的气势,阮夫人的身子不住的向后倒退,恨不得被逼到了墙角根“这满京城还真没我沈轻舞不敢做的事情,我连人都杀过,你现下来问我敢不敢,老妖妇,季北宸容你,是因为他看在你曾经是他的岳母,你又死了两个孩子的份上,可怜你,同情你,一直纵容了你,让你越发没脸没皮。
  可我沈轻舞却不是个由着你拿捏的货色,你去满京城的人去打听打听,凡是和我做对的人,可有什么好下场,我刚才就告诉你了,让你给我安分点,现在,一转角,你就到这儿来,拿捏孩子,要挟季北宸,还想要季家一半的财产,你的脸呢,你算个什么东西,来要季家的财产,明儿个,南府最水灵的歌姬舞姬就会送到你阮府的府上,我会进宫,求太后亲自下懿旨,赐给你们,这可是无上光荣,敢抗旨,那可是要杀头的,敢对那两个姑娘不敬,你可小心有了这万贯家财,无福享用!”
  “你!”气结着的阮夫人手直指着沈轻舞,手不停的发颤手抖着,想说的话说不出,憋了一口气就这么上不来,直直的晕倒在了季府门前……
  第一百五十七章:最后通牒
  刚刚抬回阮府眼睛还没睁开,一口气还没能够缓过来的阮夫人,在昏睡之中,沈轻舞就这么当真给她送去了两个女子,玉貌花容,绰约多姿的女子,说不出的动人,眼含春水,一颦一笑都那样撩人,且打的是皇太后的名号,让阮老爷子根本无法拒绝,只能就这么接纳了这两个姑娘。
  只是这两个可不是简单的南府丫头,是季北宸从歌舞坊中找来的姑娘,显然,季北宸也不是个包子,他乐的出手给那位阮夫人难堪,沈轻舞当然是支持的,这样她还放心些。
  阮老爷子今儿一天在家都显得有些莫名,先是自家夫人晕倒被季家人这么冷着脸的抬了回来,就是因为疑惑,想多问上那么一句两句,根本就没见过回应,再是沈轻舞打着太后的旨意给自己送了这两个万千风情的姑娘,皇太后,他家一届平民,哪里受过这样的恩惠,一时之间,束手无策的阮老爷子,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差了人去几番打听之下才知道,是自己的这个夫人又在外头惹事心扉,搅了这一众人的心间不快,这两番闹剧现下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整个阮府在京中众人的嘴里都成了厚颜无耻专看人钱财的下流之辈,阮老爷子在听到那些传言之后,只恨恨的看了一眼床榻上这个不争气的妻子,长叹了一声,直接摔门而去。
  而季北宸张罗着送去的两个姑娘则在这时,像是一泉甘露般适时出现,滋润了阮老爷子现下枯竭的心,他的两个女儿都没了,这段时间自己也一直在张罗着寻个身家清白的姑娘给自己留个后,算是半推半就,当夜,阮老爷子便和那两位姑娘促成了好事,一夜新郎,无比快活。
  好不容易缓过了一口气大天亮醒来后的阮夫人在听得阮老爷子幸了两个姑娘的事情后,气不打一处来,火急火燎的带着人直接冲进了阮老爷子的房间,毫不客气的直接踹门而入,把床榻上正是一番云雨着的三人就这么直接打破,随后顾不得任何脸面的朝着那两个丫头抄起寻了来的扫帚便是一番的抽打,两个丫头也不是个善茬,光着身子衣裳都来不及穿的揪住了阮夫人便是一番的打,到底是年过半百的人,气焰再嚣张,也嚣张不过两个丫头去,这一下,屋子里算是彻底的闹开了!
  “你个没良心的,我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你竟然在这屋子里这样快活,你倒是不怕死在这两个骚丫头的身上,你要脸不要脸,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和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嫩丫头厮混,她们的年纪,都够做你的女儿了,你这个样子,让两个女儿在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阮夫人现下彻底的疯了,被两个光溜溜的丫头揪在手里打,身边跟了半辈子的男人竟然都不帮着自己,让她在那儿厉声诘问着。
  “要脸,你还来跟我说要脸,你出去拦人马车在大街上胡闹你要脸,在季府门前你要脸,你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哪里是要脸的样子,她们年轻是不假,可正因为年轻,她们就能够生孩子,这半辈子,我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府里头连个侍妾通房都没有,我没儿子,我也没多少怨言,可现在,两个女儿都没了,你也不能生了,你还不能让我自己给自己留个后,不留后,我这万贯家财给谁去,难不成你还想等我死后,找个小男人再改嫁不成!”
  面对地上犹如疯妇一样的妻子,阮老爷子只撇了撇嘴,对其很是不耐烦的开口,一夜春风,他是久旱逢甘霖,享受了这许久未曾体会的春宵一刻值千金,现下,面对年华逝去的妻子,越发觉得她不作为。
  “呵……老不死的,我现在就撕了你,你若能生儿子,早三十年前我嫁给你的时候就生了,是你自己命中无子,怪得了谁,你个没良心的,女儿在地下都会来找你,看不起你……”
  “行了,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若安安分分的,阮夫人的位置你且坐着,你若不安分,往后,多的是人来坐这个位置,矫情!”
  男人的脸变起来有时候当真是比翻书还要来得快,在阮夫人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声嘶力竭的对着阮老爷子大吼大叫的时候,阮老爷子却已经不耐烦的下起了最后通牒,阮夫人坐在地上望着那扬长而去的男人,止不住放声大哭……
  沈轻舞坐在南絮楼中,为着秦涟夜挑选着明日认亲所要用到的衣衫首饰,听着探子来报说着现下阮府之中的情况,不住嗤嗤的笑着,心里头无比的欢畅。
  恶有恶报,想来现下忙着和那两个丫头斗智斗勇的阮夫人,这一段时间可是有的忙了,季北宸到底没让她失望,要不然,过不了这茬,她还要为这个婚事考虑一下。
  “你男人当真是个腹黑的,这么不显山不露水的,早早的找了两个丫头搅了阮府的一池春水,往后有他护着你,你的日子肯定滋滋润润的,我可真的就放心了。”
  沈轻舞瞧着季北宸让珍宝阁天香坊送来的衣衫首饰,不是刺目的华丽张扬,简简单单的大方款式,让人瞧着十分舒心,抿着口中清茶,沈轻舞对着面前的秦涟夜这般开口着说道,而秦涟夜亦是一阵的脸红,心中却是暖意融融。
  她真没有打算肖想了季北宸手中的银子,她会对季念青视如己出,这些她不曾说出口,可季北宸相信了她,虽说对阮夫人的做法有些偏激,可阮夫人的性子,她现下生不出那所谓的怜悯,跟着沈轻舞久了,沈轻舞敢爱敢恨的性子将她也传染,现下,她只是眼含春水的低着头,自己暗暗欢喜着。
  “却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修了多大的福气才能够让我认识了姐姐你,若不是因为遇见了你,现下,我或许已经被逼成了一个娼妓,在那窑子里受人磋磨,或许等不到现在,我就已经死了,哪里还会有像现在这样,像个待字闺中的女子一样,爹爹身子康健,还有义父义母有姐姐你为我做了靠山,马上,还有个如意郎君,你就好像是我的福星,从遇见了你,我的运气便一直那样的好,好的让我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生怕有朝一日梦醒了,自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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