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喜欢他十年,痴等了他十年,结果到头来,竟什么也没得到。
  清清见自家小姐哭,也是急得六神无主。
  “小姐,您是京师第一美人,又是闻名天下的才女,自然是比那凶名在外的施夫人强了不知多少倍。”
  “我既然比他夫人要强,你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这……小姐,奴婢也不知道。”
  “要我说,那施大人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因为他被他家夫人给迷了心智,所以其她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一个似远非远,似笑非笑,清润如风却又慵懒随性至极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响起。
  清清和王雪菱惊讶的转身,只见如水的月光下,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踏着夜色而来,身上似拢了万种光辉,在这黑夜中格外显眼。
  “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就看王小姐敢不敢赌一把。”说话间,司无颜已经走到王雪菱面前,那灿烂的桃花眼,极为勾人心魄,似乎只有多看几眼,便会被迷了心智……
  清风拂过,衣决飘飘,倒是把司无颜更衬得风流俊逸。
  本来清清和王雪菱听见那虚无飘渺很是诡异的话给吓了一跳,但眼见面前站着如此一位俊俏的公子,心中的那点恐慌顷刻间消散不少。
  清风拂过,衣决飘飘,倒是把司无颜更衬得风流俊逸。
  本来清清和王雪菱听见那虚无飘渺很是诡异的话给吓了一跳,但眼见面前站着如此一位俊俏的公子,心中的那点恐慌顷刻间消散不少。
  王雪菱葱白的手拿着丝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司无颜面上始终挂着迷人的微笑,特别是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王雪菱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便感觉心都要漏跳了半拍。可再一看过去的时候,那刚才还明明还如夜明珠一样发着光的眼睛,却又忽然宛如深潭,漆黑一片,让人沉沦其中,哪怕明明感觉到危险,却又不敢抗拒……
  ☆、第17章 杀意
  入夜,纪宁躺在施墨怀里,盯着窗外的一轮明月,想起最近的种种,心头隐隐难安,久久未眠。
  她惆怅的微叹口气,要是能够不分别,每天都见到她夫君该多好。然后生个一儿半女,男孩就像他夫君一样,文武双全风流韵致迷倒世间女子,女孩呢就找个像她夫君这样的男子嫁了就行了。
  不过……她夫君这样的男子世间也只有一个,哎,女人家的心事好多。
  施墨见她唉声叹气,柔声问道,“和为夫出来游玩不开心吗?”
  纪宁往他怀里靠了靠,“不是,就越是觉得开心,才越舍不得。”
  那就别走了,一直留在为夫身边。
  话到嘴边,施墨却没能说出口。
  罢,她总归有她非去不可的理由。
  纪宁翻了个身,盯着自家夫君,认真问道,“夫君,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闹腾了,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这些年来,她之所以那么有恃无恐上蹿下跳,不就是仗着自家夫君对自己的宠爱。很多次她都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妻子既不合格行为举止也过分,可他就是处处谦让,哪怕是她做错了事他也是哄着,从来不说一句重话。
  初成亲时,纪宁根本就不懂男女之情为何物,不过是觉得施墨国公世子出身,又是状元郎,还是权倾天下的首辅,配的上她公主的身份,再加上陛下也有意让她嫁给施墨好监视和控制,这才嫁人。
  每日的朝夕相处,她才逐渐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对自家夫君情根深种,再也割舍不开。
  可事已至此,她想抽身已是不可能,只能谋划的越多越大,拥有更多的权利,才能在伴君如伴虎的陛下身边,有足够的底气保证她家夫君一世荣华。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夫君的回答,纪宁心里有点惴惴不安,正欲再问,却发现自家夫君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水。
  纪宁瞧着不对劲,连忙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施墨艰难的朝纪宁挤出一个笑容,“娘子放心,为夫没事。”
  “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夫君你别吓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我现在去找大夫。”
  施墨原本发白的嘴唇,却逐渐泛着紫,额头上的汗冒得更多,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为夫……好像中毒了。”
  纪宁吓了一跳,中毒?怎么会中毒?从早上出门到现在,除了在她师父老人家坟前等了一会她夫君去拿蜡烛香纸,可一步都没分离,吃的都是一样的斋菜,就算中毒,也不会就她夫君一人中毒。况且,这白马寺在天子脚下,何人敢对当朝首辅下毒?退一万步,他们身边不仅明着有府中的护卫在保护,暗中更有羽衣卫的高手,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些人眼皮子底下下毒?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一股火从心口冒出来,匆忙下床披上衣服,心急如焚的朝施墨道,“夫君,你先坚持住,我马上就把解药给你拿来。”
  走出房间,她对门外立着的护卫叮嘱,“好好保护大人。”说着,抽出其中一个护卫的腰刀,挽起袖子气势汹汹的消失在夜色下。
  好在她一早有警觉,暗中叫人盯着司无颜,司无颜所住的院落,她已经知晓,出门后便直接往他的住处杀去。
  “砰”的一声响,她一脚踹开门,透着月色,二话不说提着刀直接往床上的人影砍去。
  很快一个白色的人影从床上跳了起来,明明身形慌乱的躲着纪宁手中的刀,口中却淡然自若悠闲不已的道,“小师妹是否觉得深夜寂寥,所以来找师兄解解闷?师妹你说你来就来,怎么还给师兄带这么一大把刀当礼物,师兄知道了,原来小师妹是有特殊癖好,看不出来小师妹长得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内心竟是如此的狂野,真是让师兄喜欢的紧。”
  纪宁本来就气,再听见他这等污言秽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呸”了一声毫没形象的骂骂咧咧起来,“司无颜,你他娘的竟然敢伤我夫君,老娘今天就把你削成人棍,丢到妓/院,受千人捅万人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给老娘站住,有胆子下毒,没胆子承认,你跑什么跑,躲什么躲。师父他老人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师父还说你是个干大事的人,我呸,下毒害你师妹的男人,这叫个什么大事,连没卵子的太监都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纪宁担心施墨体内的毒,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越想越急,越急越气,恨不得立马把他给千刀万剐,一口气没处发,倒是越骂越凶。
  片刻间,屋子东西被她拿刀砍的横七竖八。
  砍了半天也没砍到人,纪宁拍着胸口,喘着气捡起倒在地上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司无颜点了盏灯,也不知死活的在她面前坐下。
  微风拂过,烛光摇曳,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两双眼睛对望着。
  一个似笑非笑眼神迷离勾人心魄,一个双目怒睁满含怒火杀气腾腾。
  空气中安静片刻,传来幽幽一叹,“师妹,师兄可以比你那夫君对你好上千倍万倍,只要你跟了师兄,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师兄也想尽办法给你摘下来。师妹想一想,你那夫君是当朝首辅,他要是知道你公主的身份,还故意潜伏在他身边,难免不会心生芥蒂,与你产生嫌隙。人生苦短,不过悠悠数十年,师妹日后何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而黯然伤神。可你跟着师兄就不一样,你做什么,师兄都可以陪着你,你胡闹,师兄陪着你胡闹,你杀人,师兄和你一起杀人,这天下间,只要你想做的事,师兄都可以陪你做。”
  砍人也砍累了,静下心来后,纪宁决定换个方略。
  她收起眼中的怒火,朝司无颜盈盈一笑,娇声道,“师兄,你当真会对师妹那样好?”
  司无颜勾人的桃花眼里更含了三分多情,“当然,师兄就你这一个小师妹,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是人家不信,这世间女子这样多,师兄又怎可保证一辈子只对师妹一个人好。”
  “纵使天下间女子千千万,可和师兄秉性相同的女子,却也只有师妹你一个。师父他老人家以前就常对师兄说,可惜师妹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他老人家就把衣钵全部传给你了。”
  纪宁暗暗腹诽,那老和尚竟然最后还留有私心,早知道今天就不给那老和尚上香了。
  她朝司无颜眨眨眼,“师妹忽然发现细看之下,师兄原来长的是那样好看,倒是叫人家心慌慌了。不过师兄你既然口口声声说喜欢师妹,怎地坐的那样远,不靠过来呀。”
  司无颜笑意盎然的瞧着纪宁,只见眼前那如水的眸子里,似有光晕在里闪动。
  他这小师妹,撒谎也撒的这样可爱,还真是越看越让他觉得有趣的紧。
  “师妹,你把刀收起来,师兄这就靠过来。”
  “哼,想不到师兄竟然如此胆小。”
  “不是师兄胆子小,是师兄见不得刀光。”
  呸!
  “师兄,人家刀现在收起来了。”
  “好,师兄这就过来。”
  “人家忽然好冷,师兄你再靠近些。”
  “孤男寡女的,靠的太近别人怕是要说闲话,师妹若是冷,师兄去给你加件衣衫。”
  “不要,人家想要师兄抱。”
  “师妹此话当真?”
  “不要算了,师妹这就走。”
  纪宁说着站起身来,电光火石之间,弯腰抄起地上的刀再次向司无颜砍去。
  司无颜这次没有再闪,反而扣住她的手,再一用力,便把她拉入怀中,紧搂着她的腰身,不让她动弹。
  他低头,闻了闻纪宁发丝的清香,凑在她耳边调笑道,“师妹,你的味道可真好闻,师兄都快要把持不住了。”
  纪宁轻咬着贝齿,连续几次失利,动武是解决不了问题,一想到她夫君命在旦夕,她便着急上火,为了她夫君的性命,眼下她也只好先忍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师兄,你的手好用力,弄得人家好疼。”
  “不是师兄想用力,只是师妹对师兄实在是太凶,师妹不要见怪。”
  “师兄,师妹求你件事好不好?从小到大,人家还没求过你,你就看在死去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卖师妹一个人情。”
  “师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有什么事直接跟师兄说就是,哪有什么求不求的。”
  “那这可是师兄你说的,那师妹就说了。人家夫君被师兄下了毒,现在还躺在床上,师兄你就把解药给师妹好不好,好歹同门师兄妹的,就应该情同手足,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师兄你说对不对。”
  “师兄也觉得跟师妹应该相亲相爱,所以师兄没有给你夫君下毒,只是用了点催/情的药,想给师妹你一个惊喜,是师妹你误会师兄了。
  纪宁眼皮一跳,抬眼盯着他,“此话当真?”
  司无颜灿烂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师兄如此喜欢师妹,又怎么会忍心让师妹去做寡妇。本来师兄想着,第一次见师妹,应该给个见面礼,可师妹贵为公主,什么样的稀罕物没有见过,于是便把师兄精心秘制的魅药赠送与你夫君,想让师妹也好体验一番世间最*的滋味。不料师妹不仅不领情,还一来就踹开了师兄的厢房门,拿着刀追着师兄砍。”
  纪宁见他不像是在瞎说糊弄她的样子,心里总算稍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毒/药就成。
  不过她可不认为她师兄真的只是下了魅药那么简单,一定有什么别的企图。
  她方才还楚楚可怜柔柔弱弱的模样立马不见了踪影,冷哼一声从司无颜怀里挣脱开来,“这一次我夫君无性命之忧我就和你算了,要是再敢有下一次,我就是挖地三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出来,一解心头之恨。”
  “师妹,你看看你,刚才还好好地,怎么又对师兄这样凶了。师兄的话还没说完,师兄研制的那药,药性极大,若是发作后,一刻钟内不能解决,怕是有性命之忧。方才师妹追着师兄砍了老半天,好像一刻钟的时间,早过了。”
  纪宁真恨不得把眼前那张笑的可恶的脸给抓花。
  这厮,实在是一刀杀了都难以解心头之恨。
  眼下她也没工夫再和他耗下去,刀也没捡就往回奔去。
  一想起她家夫君难受的模样,她的心就提到嗓子眼。
  ……
  纪宁匆忙走后,施墨便觉一阵口干舌燥,体内像是有一团火,不断的往外窜。
  他下了床,想喝点水,一杯两杯却还是不够。
  “来人。”他朝门外唤道。
  可等了片刻,也无人进来。
  “来人。”他加大音量,继续叫了一声。
  体内的火灼的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他解开身上的衣衫,好让体内的燥热散出来一些。
  “吱呀”一声轻响,门开了,从屋外窜来一阵细风,吹得桌上的烛火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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