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护法大人。”女子娇媚一笑,花枝相映下,明艳动人,竟是叶潼绵。
商冰没有任何表情,冷冷说道:“你敢现身,想必也做好受死的准备。”
叶潼绵勾了勾嘴角,丝毫不惧商冰的威胁,她没有在商冰面前表演平时的天真懵懂,反而倨傲的抬高下巴:“你不敢杀我。”
说着,便摊开手掌,一枚黑色的玉章躺在掌心,发出淡淡的魔气。
“作为万魔宫的护法,你想必很清楚这是什么。”
商冰微微一愣,那东西他的确认识,是晁韶的贴身物件,整个万魔宫只有一枚,没想到晁韶竟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魔修,可见面前这名女修在晁韶心中占了极重分量。
商冰不悦道:“那又如何。”
他并不惧怕晁韶,只是以现下情况,他不能和晁韶作对。
叶潼绵微微一笑,伸手想要触碰商冰,被商冰侧身躲开,隔着黑雾,她并不能看见商冰满眼厌恶的神色。
叶潼绵也不尴尬,伸手拢了拢云鬓,眼神幽暗:“你喜欢的不就是她那副皮囊么。”柳酒臻的皮囊是她一早就看好的东西,早晚,她都会抢过来。
“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商冰语气充满讥诮。
叶潼绵捻起胸前一缕头发,抬起水汪汪小鹿一般的眼睛,学着刘九真的语气,轻声问:“难道我不比她可爱?”
商冰懒得看她惺惺作态,心知她不会坦白今日行为,冷冷嘲讽了句“东施效颦”,便转身消失在重重梅林中。
叶潼绵的笑容刹那凝固,眼底满是狠意,心中对商冰恨极了,咬牙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第33章 都以为我是炉鼎
刘九真抱着太乙兽横坐在铲子上,隰海阴冷潮湿的海风拂面,她却觉得宛如春风。
原来彼此有好感,捅破窗户纸在一起的感觉这么美妙,情愫如同花蕾初现,挂满青涩,小心翼翼的摇曳在阳光里。和商冰在一起时,感觉到的只有对方,即便看不到他的模样,也能想象他微笑的嘴唇,充满喜爱的眼神……仿佛所有的时间和他在一起都不够。
刘九真回忆到和在商冰怀里的时刻,心下激动,拉起太乙兽的爪子狠狠亲了一口,欣喜之情才有所缓解。
太乙兽抽回狗爪,心中嫌弃暗骂:死变态。
两人回到万魔宫,刘九真东游西荡了一会儿,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好朋友们。她率先来到白妩烟门前,还没敲门,门前禁制便自动解除,白妩烟坐在桌边,疲倦的说:“进来吧。”
“你知道我来找你?”刘九真一蹦一跳的坐在她身侧,把玩着桌上的茶壶,玩着玩着,又“吧唧”亲了一下茶壶。
白妩烟一脸见鬼的表情:“你干嘛?”
刘九真双手捧脸,眼睛弯成月牙儿,笑嘻嘻问:“你修炼完啦?”
“不在状态,暂时不想继续了。”白妩烟对自己遇到障碍的事很难释怀,她修炼至今,甚少遇到瓶颈,如此卡着,不知何时修为才能精进。
白妩烟说完,看了眼刘九真还在傻兮兮的笑,顿时就知道她没听自己说话,不由板着脸:“你找我到底什么事?要说快说。”
“别别别,我说。”刘九真抿嘴一笑,凑近她耳边飞快的说了句,“我谈恋爱了!”
“什么?”白妩烟没听清,“说慢点,这里没人偷听。”
刘九真清咳两声,郑重其事的道:“妩烟,我谈恋爱了。”
白妩烟闻言一怔,“你跟谁?时飞扬?”
她和刘九真认识这么久,就看她和时飞扬在一起的时间最长,难免第一时间想到他。
“呸呸呸,你别乱说!怎么可能是他呢。”刘九真深吸一口,一字字道,“是……是护法大人。”
白妩烟有些蒙,蹙眉道:“哪个门派的护法?”
“还能有什么门派,就是我们万魔宫呀。”刘九真想起商冰脸上就泛起红晕,“我和他在一起啦。”
白妩烟“刷”的站起,反应过来,猛然一拍桌子:“你说什么?你跟护法在一起了?你疯了吗?!”
刘九真无辜的瞪大眼睛:“为什么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他对我很好!”
“好个屁!这都是骗你的手段!”白妩烟斩钉截铁的说,“他肯定是想把你炼成炉鼎,囚禁在某处慢慢折磨,你这么蠢,折磨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对他言听计从。届时修为、道心,什么都完了!”
刘九真抽抽嘴角,“你想多了,护法不是那样的人。”
白妩烟极力反驳:“你才来万魔宫多久,我来了又是多久?我难道不比你清楚?万魔宫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三任护法,这家伙才来也没多少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上一任护法弄死了,自己爬上了这位置。”
“啊?原来阿商……护法当护法的时间并不长?”
她说的跟绕口令似得,白妩烟却明白她的意思,冷冷道:“也就这两年的事吧。这家伙神出鬼没的,不管白天晚上都笼罩在黑雾里,像是见不得人一样。你说你跟他在一起了,那他相貌如何?”
刘九真闻言一怔,想要骗白妩烟说长得很俊,但一看对方犀利的眼神,什么谎话都不敢说了,撇嘴道:“我……我还不知道他的样子。”
白妩烟冷声又问:“那他修为如何?”
“……也不知道。”
白妩烟怒极反笑:“你不知道他长相,不只他修为深浅,就被他三言两语给撩拨了,人心险恶,你怎知他是真心喜欢你,还是骗你?”
她炮语连珠,让刘九真毫无还嘴的余地。
刘九真想解释阿商不是那样的坏人,他虽然是魔宫的护法,但是他对自己很好,什么事都帮着自己,绝对没有害她的心。
但所有话绕到嘴边,苦苦涩涩的,终究没有和白妩烟辩驳。
因为刘九真也知道这在外人看来是多么不可思议,她就这样随随便便把自己的一颗满怀爱意心交出去,能不能收到一颗同样怀着爱意的心,这还是个问题。
她低下头:“我一穷二白的,他能图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