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娘亲根本就没把他这个儿子当回事。
  这让他有些心寒,也想通了许多事情。
  “行了,别哭了,这件婚事我绝对不会答应。你若是对刘思还有一点慈母之心,就把这件婚事给推了吧!”秦姝心烦地挥了挥手,用斩钉截铁,不容更改地口气说道。
  刘母抽泣着小声说道:“可是,刘思的婚事已经敲定了,这让我怎么跟外子和婆婆他们说呀?”
  秦姝冷笑道:“不必跟他们解释,就说我说的,要么答应要么滚!你没在刘思身上花费什么心思,他怎么样你也不心疼。我跟你不一样。刘思虽然不是我儿子,但也是我精心教导培养出来的,可不容许你们这样糟践他。”
  说完,她直视刘母,几乎看到了她的心里,用轻蔑不屑的语气说道:“你只生不养,根本没有尽到身为母亲的责任,还敢来摆母亲的款儿,跟别人一起坑你儿子,你怎么也不脸红呢?”
  刘母似乎是被秦姝的眼神和话语给伤到了,但又悲哀的发现自己没办法反驳,心中被一阵强烈的羞愧给淹没了,隐隐间,还夹杂着几分愧疚和愤怒,或许还有一丝对秦姝的恨意。
  她脸色爆红,几乎无地自容,恨不得掩面而逃,但是,秦姝没说话,她根本不敢走。
  秦姝才不管她怎么看待自己,反正将这些话说出来,她心里就痛快了,平缓了一下语气说道:“我看那个顾釆屏就不错,跟刘思青梅竹马,虽然被退过婚,但错不在她。更何况,顾姑娘对刘思还有恩,若不是她,你家的好儿子说不定早就被饿死了,哪轮得到你在这里嫌弃人家?”
  “都听夫人的。”刘母低声应了,也不知道是将怨恨埋在心底,还是认命了。
  秦姝这才满意,也不管她怎么想,直接说道:“这就对了。以后你还是要多多关心刘思才是,别忘了,他也是你的儿子。将来你老了,给你养老,孝顺你的,只会是你儿子,而不是你的丈夫和婆婆。行了,没事了。刘思,扶你母亲回去吧!”
  “谢谢秦姨!”刘思站出来,郑重地给秦姝叩了一个头,这才搀扶着母亲离开了。
  秦姝看他们离开,才轻轻叹了口气。
  刘母他们回去之后没两天,就传出了消息,说刘母相中了顾家姑娘做儿媳妇,虽然只是口头上的,还没有过礼,但基本已经定下来了。包翠云和她娘,整天在家里闹腾,惹得人人厌烦。
  刘思更是连家都不回了,大多数时间都留在军营里。
  秦家周围有一圈房子,也给刘思留了房间。他有时候留在小南山下的房子里过夜,偶尔回去看看顾釆屏,常常过家门而不入。
  ……
  医护司办理起来之后,秦姝专门挑选出一些针线活好的妇人赶制了一批衣裳,那十五名护士,每人两套。
  无论男女,都是米白色的衣裳,胸前用红线绣了“十”字,女子短袄长裙,男子长袍,腰围束带,还有帽子,帽子也分女式和男式,上面同样绣有“十”字,以后操作时,会将头发盘到帽子里。
  除此之外,他们还发了统一的挎包,可以随时在挎包里装些药材或者纸笔等物。
  这些人学医的同时,也在识字,积极性都很高,赵秀才偶尔会来教导他们。
  那些不愿意回家的,秦姝还跟他们安排了宿舍,不但管一日三餐,还有一定的月钱,就跟那些被选中的士卒一样。
  小红因为要学习急救护理知识,不能时常在秦姝跟前伺候了,秦姝也没有再添人,反正还有欧婶,小红不忙的时候,也会过来干活。
  其实,他们的急救技巧都学得差不多了,基本的医学常识也记住了不少,只是缝合伤口比较难一点,但也有些成效了。
  他们基本都是在死猪身上练习缝合技巧,如今就是见到伤口,也已经十分淡定了。
  现在已经渐渐开始在人身上实践了。
  吴郎中也带领学徒做了一些外伤药,有的研制成粉末,有的做成了膏状,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而且药效也不是特别好。
  秦姝也感觉到了,这些护士到底不能代替真正的郎中。
  其实前段时间,家里也招了几个郎中,不过这次都被佑安带走了,毕竟要打仗,留下的还是以前的三位大夫。其他两人的医术也就马马虎虎。这样可不好,看来以后最好再招收一些名医,
  秦姝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除此之外,秦姝也集合了一些木匠,船工,让人造船造车了。
  ……
  另外一头,旻州临时元帅府。
  秦佑安已经驻扎在了旻州,在朱错打过来之前,他都不打算挪窝了。
  因为他的名头越来越大,已经不需要他动手去攻打了,很多人自主前来投靠。
  有的是因为他强大有实力,初露峥嵘。有的人是因为他治军严谨,纪律严明,对百姓们以安抚为主,并不滥杀无辜,对当地当地士绅读书人也都是拉拢招揽为主,对那些恶贯满盈之人也不手软,而且还打出了共同抗击朱错大军的大旗。
  在得知大杀神朱错要打过来之后,一众大小势力的头头脑脑都有些人心惶惶的。
  只是心存侥幸,以为朱错应该打不到自己头上,但到底心中不安。
  如今,既然有人想要联和大家抵抗朱错,而且势力很强,他们就好像一下子有了一个主心骨一般,便动了投靠的心思,短短几天时间,就有多股势力前来投靠。
  秦佑安都将他们给安排下了,整合了一下手底下的兵力,竟是是四五万人了,比朱错少不了多少了。
  但秦佑安知道,朱错带领的军队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就算双方人数相当,他们也远远不及。
  不过不着急,他还有时间筹谋和操练。
  再说,旻州防御极好,进可攻退可守,想要打进来可不容易。
  最让佑安高兴的是,前世投靠他的一些将领和谋士也有不少找上门来,这大大缓解了他无将可用的窘境。
  要知道,他现在最能拿出手的将士,也就秦归、万雄和孙吉而已。
  这一天下午,秦佑安正伏案小憩。
  这几天他实在太累了,一天还睡不够两个时辰。
  既要攻城略地,收编军队,体内的两个意识还要进行融合,当然累得很。
  不过现在差不多已经告一段落了。
  只是,融合后跟他之前想的还不一样。
  两人已经分不出你我,有时候是他的意识会偏向秦佑安一些,有时候又偏向秦昭成,并不会向以前那样争得你死我活,因为本质上他们已经成为了一个人。
  其实,就算现在叫他秦昭成也没有关系。
  忽然有人来报:“启禀元帅,定县有人来投。”
  秦昭成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说道:“请他到客厅里就座。”
  等那人下去之后,秦昭成命人端了一盆水来,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头脑,这才去了客厅。
  见到客厅里坐着那人,他眼中也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还有一丝尊敬和怀念。
  他就知道,他那位岳父大人一定会来。
  没错,这次来的人就是徐召廷本人。
  虽然前世他跟徐召廷之间也发生了很多的不愉快,但徐召廷到底对他提携之恩,不但将义女嫁给了他为妻,岳父死后,他还接收了岳父所有的势力,总的来说,徐召廷是对他有恩的。
  而且,徐召廷死得早,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此时重新见到他,倒是觉得高兴和亲切。
  只是然他再像前世一样去投靠他却是不行了,他不会再屈居任何人之下,前世徐召廷提携了他,却也给了他很大的掣肘。
  所以这一次,就让对方来投靠他吧!
  但徐召廷不知道秦昭成现在在想什么,他现在有些尴尬,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真如此年轻,而他就是被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子,吓得六神无主,惶惶不可终日。
  他原本还以为秦昭成会带兵打过去,没想过人家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反而是其他势力都开始主动去投靠他,他就更加没有反抗的心思了。
  既然决定投靠,不如做得彻底一些。
  不过,来到旻州,见了秦昭成收编的那几万兵马之后,徐召廷心里最后一丝不甘也都烟消云散了,对于这个准女婿,自然也越看越顺眼,或者说,他已经十分愿意让秦佑安当他的女婿了,而不是之前的逼不得已。
  徐召廷刚站起身来,还未做介绍,就见秦昭成走了过来拱手道:“这位便是定县徐头领了吧,久仰大名,请上座。”
  徐召廷见秦昭成对自己如此客气,心下也是一松,拱手还礼道:“在下正是徐召廷,元帅您客气了。”
  两人分主宾坐下。
  “不知徐头领亲自来旻州,可是有何要事?”有亲兵上茶之后,秦昭成问道。
  他自然知道徐召廷为何而来,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徐召廷此时倒也没了尴尬,正色拱手说道:“徐某听说元帅打算联和淮西一众势力共同抗击朝廷大军,因此特意率领麾下所有将士前来投靠。此时,七千将士就在城外,另送上武器,盔甲若干。”
  “好!”秦昭成击节赞叹道:“徐头领果然仁义,顾全大局,有徐头领这样的人在,何愁无法击退朝廷大军?”
  徐召廷却是心中苦笑,若非逼不得已,他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把军队驻扎在旻州,就算不攻击别的势力,也会让人如芒在背,怕是连吃饭睡觉都不安心?不投靠又能怎么样?
  两人又谈论了一番徐召廷在元帅府的待遇问题,除了元帅之外,还有左右副元帅,其实都是秦昭成设的虚职,地位虽高,实际上不管什么事。因为实权都在秦昭成手中,他就大方地给了徐召廷一个左副元帅的位子,他带来的那七千人他也会打散之后,混入他的军队之中。
  他这位岳父虽然有野心,却没有相匹配的才华,而且耳根子又软,前世他就因为旁人的挑拨,对他这个女婿原来越疏远,即便他三番两次地救他出险境,他依旧多次误会于他,用得着他出谋划策的时候,就对他和颜悦色,用不着时,就冷眼相待。
  但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提携之恩,秦昭成对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忍受。
  这一世,这种事必不会再发生。
  徐召廷见到秦昭成给了自己一个副元帅的位子,心里更加欢喜了,头上悬着的那把剑没了,他也放松了下来,笑着问道:“元帅可成家了?”
  秦昭成对他的打算了然于胸,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摇头道:“不曾。”
  徐召廷眼睛一亮,虽然他知道对方没成亲,可不如亲耳听到来的实在呀。
  何况,他承认没有成亲,就是不排斥成亲的意思。
  “元帅可有意中人?”
  “也不曾。”秦昭成再次说道。
  徐召廷更高兴了,摸着自己一缕长须,笑着说道:“徐某家中正好有一义女,年方十五,秉性柔顺,知书达理,尚待字闺中,和元帅正好相配……”
  徐召廷前世看中了秦昭成,就立即将沈静芳许配给了他,这一世,也同样如此。
  只是前世态度更加强硬,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这一世,却是口气软和,带着几分商讨的意思。毕竟,双方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秦昭成心里自然是愿意的,但是,他还是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如今的他,可做不到绕开母亲定下这门亲事。
  徐召廷见状皱了下眉,有些不悦地问道:“元帅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
  秦昭成微微点了点头,叹道:“婚姻大事,还得过问家中母亲的意思,本帅也做不了主!”
  ------题外话------
  orz,写起来真得好难…坚持!坚持!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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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多1份坚强 投了2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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