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还没过审呢,罪名也没定,自然算不上囚犯,顶多只是嫌疑人而已,我就是不捆,你能把我怎么着?”秦姝用轻蔑地语气说道。
衙役还想再说,秦姝却抬手强硬地打断了他们,说道:“行了!就这么定了。你们若不同意,这衙门,我还真就不去了,不信你们就试试。”
那衙役也知道这女人厉害,他们的确也打不过她,只好灰丧着脸去征求县尉大人的意思。张县尉先是大怒,但想到秦姝的武力,也有点底气不足,他也不想来回折腾,只好勉强答应了,只是命人盯得紧点,万万不能让她给跑了。
反正到了县衙,将她投入大狱,她就是再厉害也逃不掉,还不是任由他们搓圆搓扁?
秦姝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被衙役们簇拥着去了县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大人物,这些衙役在给她保驾护航呢!
到了县城,已经是太阳西斜了,秦姝又被捆了起来,比之前那次还要紧。而到了县衙之后,秦姝更是连县令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换上了沉重的脚镣和手镣,直接投入了大牢。
不是那种单独的女牢,而是专门关押重犯要犯的死牢,里面的囚犯,都是什么山贼、盗匪、杀人犯、反贼等等,手上有好几条人命的穷凶极恶之徒,就是死了也不可惜。
牢房狭小阴暗,连光都照不进来,只在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气味更是难闻,简直臭气熏天,隐隐还夹杂着血腥味,更别说还有那群凶神恶煞的死囚了,没事就用吃人的眼神看着你,实在让人毛骨悚然,平实那些牢头狱卒都不大敢进来。
而且,这里几乎每天都会死人,不是死在残忍恐怖的刑罚之下,就是被同屋的犯人给杀了,死牢里的囚徒就是死了也白死。
然而当秦姝见到这阴森恐怖,宛如地狱一般的牢房时,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平静地不可思议,就算听到刑房里上刑室的惨叫声,也没有丝毫动容,只有闻到里面的气味时,才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但也很快就舒展开来。
这让押着她进来的狱卒也不由暗暗称奇。
这个小娘子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吗?
要知道,里面那些囚犯,可是几百年都没见过女人了。
恐怕到不了第二天天明,她就会成为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想到这里,狱卒看着秦姝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怜悯之色。
也不知县令大人是怎么想的,竟然舍得将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关到死牢里?她怎么看也不像是盗匪呀?
果然,牢里的那些死囚,一见到秦姝,个个都像是中了春药一般,兴奋地不可思议,一边兴奋地大喊大叫着,口里说着脏话,一边用铁镣狠狠地砸着门,或者伸手去够秦姝,看着她的眼神都冒着绿光。
或许在这些囚徒眼中,秦姝就是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绵羊,白嫩嫩,香喷喷,令人馋涎欲滴,一个个都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咔嚓——
秦姝折断了一个想要往她身上抓的人的手臂。
死牢里像是被人按下暂停键一般,声音瞬间消弭,下一瞬,又响起了比刚才还要响亮的喊叫声,甚至还有人在叫好起哄,污言秽语不断。
秦姝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她观察了牢房一周,突然向一个方向一指,说道:“我住那间房可否?”
被惊呆的狱卒,闻言回过神来,循着她的指尖看去,见到那个看起来相对比较安静和干净的牢房,顿时打了个哆嗦,小声劝道:“那间牢房的犯人十分排外,手段狠毒,谁进去谁死,姑娘不如再换一间?”
反正大人也没说把她关在哪间牢房,他心里又对秦姝多几分怜悯和宽容,自然也就不计较秦姝挑选牢房的举动了。但随即,他就在心里摇了摇头,其实这小娘子不管选那间牢房,下场都是一个,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罢了。
秦姝含笑看了狱卒一眼,微微摇头道:“不必,就选那间。”
狱卒也不再劝,有人要找死,他也拦不住,只好叹息着将秦姝带了过去。
解释的木门被打开,秦姝走了进去,木门又被重新锁了起来。
牢房里的七八个人的目光,立即落在秦姝身上,有的人还从地上站了起来,那些带着打量的、戒备的、不善的、甚至带着杀意或淫邪的目光,秦姝都没有在意,她只看向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一个和尚身上。
这和尚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年纪,身上穿着一件灰黄色的僧袍,手里拿着一串念珠,身材瘦弱,长相平凡,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和尚,但根据秦姝刚才的观察,却发现周围这几个人,竟是隐隐以他为首,看起来对他甚为尊敬,这就很不简单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秦姝打量的目光,那和尚突然睁开了眼睛,准确地看向了秦姝,他的眼睛并不锐利,反而显得平静而又包容,他双手合十,对秦姝微微一笑,打过了招呼,就闭上了眼睛。
秦姝也对他点了点头,正要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突然感到一阵掌风袭来,秦姝立即后退,避开了对方的攻击,刚想舒一口气,哪知身后又有人攻过来,他手上戴得手镣差点套住她的脖子,若非秦姝及时躲开了,恐怕她就要被对方勒死了。
其他人见秦姝躲开了两个人的合击,神色也都略显郑重,向秦姝围了过来。
这几个人的实力很强,又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秦姝戴着手镣脚镣不太适应,有些施展不开,一开始便落了下风,身上受了不少伤,但秦姝依旧咬牙硬撑,凭秦姝现在的实力,想要立即让她落败,他们暂时也做不到。
直到秦姝逐渐适应了身上的枷锁,才稍稍轻松一些,她随学随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手镣勒住了其中一人的脖子,虽然身高吃亏一些,但也做得来。正要用力勒死他,就听到一直闭目养神地和尚说道:“女施主,请暂且住手!”
秦姝冷笑一声,刚才老娘被压着打的时候,差点死在他们手里的时候,也没见你喊停,现在好不容易占据上风,老娘凭什么听你的?先弄死一个是一个。
只听那和尚叹息一声,说道:“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你杀了这一个,也未必杀得了我们所有人。”说完,又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也都住手吧,有什么话,坐下来说。”
秦姝环视周围一周,这几个人功夫几乎都不比她差,若是她不动用武器,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若是她杀了对方的人,双方恐怕就要变成不死不休了。
秦姝想了想,倒是没必要弄成这样,还是放了手中之人。
……
此时,县衙书房里,长平县的周县令,正在跟张县尉说话。
张县尉道:“大人,那女匪徒就不再审一审了?”
“本官说她是匪徒,她就是匪徒。有什么可审的?”周县令写完手中的一幅字,独自欣赏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笔搁下,用帕子擦了擦手,毫不在意地说道。
张县尉顿了顿,又道:“按照大人的命令,卑职已经将那女匪徒关进了死牢,不知大人打算何时动刑?”
周县令摸着胡子说道:“若是她熬过今晚,明天就开始动大刑审问,问问她还有哪些同伙,家里还有多少贼赃,等她招供画押,就立即问斩。宋将军让我们协助剿匪,本官怎么也得做出一点成绩来才是。”何况,那人是九千岁亲自下令要杀的,他绝对不能留。
说到这里,周县令又突然问道:“对了,宋将军剿匪剿到哪儿了?”
宋将军并非只剿那一伙到处流窜的匪盗,而见到一伙,便收拾一伙,这大大小小的山头,不知被剿灭了多少,宋家军经过之地,匪盗们无不闻风丧胆。
张县尉含笑说道:“大概还在百里之外呢!”
周县令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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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妙人
秦姝在和尚对面盘膝坐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他。
和尚也微微一笑,和气地对秦姝说道:“贫僧华万山,法号‘大通’,是个游方和尚,这几位都是贫僧的门徒。他们都是粗人,性子暴躁,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女施主海涵,贫僧代他们向施主赔礼了。”
说着,就双手合十向秦姝行了一礼。
“大师客气了,小女子姓秦,就是一名普通的小老百姓。什么海涵不海涵的,不是有句话说,不打不相识嘛!”秦姝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但还是客气地回道,顿了顿,问道:“不知大师犯了什么大罪,怎么会被关进这死牢里?”
大通和尚笑得有些狡黠,说道:“难道一定要有罪,才会被关入死牢吗?贫僧就不能是冤枉的?”
秦姝闻言一怔,随后微笑点头道:“大师言之有理。”
“秦施主又是因何被抓进来的?”和尚问道。
“我?”秦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就是进来玩玩,顺便增长点见识。”
和尚也是一怔,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笑道:“呵呵,女施主真是个妙人。”
“过奖!”秦姝说道,“大师才是真正的妙人!”
大通和尚和秦姝都笑了起来。
显然,这个死牢既困不住和尚一伙,也困不住秦姝。
至于大通和尚为什么会出现在死牢里,秦姝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经过这一战,对方总算是接受了这个新“狱友”。
……
秦姝一行人刚到县衙,县城城门尚未关闭之前,一辆不起眼的驴车随着人流悄无声息地出了城。
佑安掀开车窗外面的帘子,伸出头去,看着越离越远的县城,目光中透着几分担忧和不舍,然而,随着天色越来越暗,他的神色也渐渐变得冷峻而坚定起来。
“娘,等着我,我一定回来救你的。”佑安握紧拳头,喃喃说道。
坐在前面赶着车的赵笙,虽然一言不发,但他心中同样坚定。
两个刚刚十岁的小少年,就在这样的黄昏,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家。
佑安没有出过远门,但是赵笙却是跟着父母从北边流浪过来的,相对还是识路的,而且,宋将军剿匪动静不小,打听着,总能找宋将军的。
因为出发得太晚,根本没有住宿的地方,而且晚上驴视力不好,不能赶路,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等天色全黑了,两人便随便吃了点肉饼喝了点水,相互替换着在车里睡一会儿。天才蒙蒙亮,两人又开始赶路,早饭都是在路上吃的。
每到了一处地方,就打听一下宋将军的消息,再继续前行,就这样日以继夜地赶路,不知吃了多少苦,走了多少冤枉路。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天后,两人终于打听到了宋将军的具体位置……
而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长平县衙,却发生了一件几乎捅破天的大事。
秦姝被抓起来的第一个夜晚,过得很平静。
阴暗潮湿、鼠蚁横行、臭气熏天的牢狱,并没有让她感到难以忍受。毕竟,再差的环境,她也待过,不会因为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就娇贵起来。
只这可以媲美猪食的牢饭让她有些受不了,她没兴趣自虐,反正饿一顿也没啥,就将晚饭让给别人了。
这一晚,她蜷缩在一角,睡得很香,好似完全没有感觉到周遭恶劣而又危险的气氛和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真正地视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们于无物,看得连大通和尚都嘴角抽搐。
次日,秦姝的生物钟准时唤醒了她,此时,牢狱里的油灯早灭了,漆黑不见五指,但习惯了黑暗之后,也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些轮廓。
牢狱里自然没有地方供她洗漱,即便有黑暗做掩护,她也不想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使用空间。便想在牢里做了做简单的运动,活动一下筋骨。只是刚一动手,就发现了自己手腕上沉重的手镣,根本就施展不开。
秦姝心里有些不爽。
或者说,从自己被抓的那一刻,她心里就很不爽,在被关入死牢的那一刻,她心里却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只是暂时压着,没有爆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