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绝不会！”荆文博笑嘻嘻地对沐嫣然说道：“确实有一个女子叫了白卷，但是也只有她一个没有写字，就连她自己的身份信息都没有写上去，真真一个字都没有！不过我也将她选上了，想着以母亲和皇后娘娘的神通广大，一定能够帮我找出来她是谁的，是不是？”
沐嫣然噗嗤一笑，说道：“好啦好啦，我说不过你，看看你选上的都是些什么人。”
看完了荆文博选出来的七份试卷之后，沐嫣然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感慨地摸了摸荆文博的脑袋，说道：“文博，你无需如此的，母亲知道你很心疼母亲，可是你是长安郡王，日后也会是大秦的帝王，你无需做到如此。”
这七份卷纸虽然之前两题答得各有千秋，但是第三个问题上的答案都是一致的——希望能遵从一夫一妻制，希望自己的丈夫只有自己一个妻子，不要再纳妾！
荆文博嘿嘿一笑，说道：“母亲，孩儿也不完全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孩儿自己啊！再说了，我身份是郡王怎么了？大舅舅不也是永平郡王吗？他还不是只有一个妻子！天下又有谁不满意？不服气？父皇虽然在后宫之中有着皇后和其他好几个嫔妃，但是那都是在遇到母亲你之前，现在他还不是独宠你一人，与一夫一妻又有什么区别？有谁敢质疑！所以母亲你不用替我担心，若是能够成为真正的强者，自然能自己制定规则，若是还会被种种掣肘，那么只能说明自己还不够强大！”
沐嫣然笑着说道：“不愧是我的儿子！我为你骄傲！可是，这条路不是很好走，你要想违背天下人的心愿特立独行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荆文博嘿嘿一笑，说道：“这算是什么违背天下人的意志？我只不过是挑选一个想法合自己心意的女子作为妃子罢了，我又不说我一定会一夫一妻制，他们反对什么？等到我做出来给大家看，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几十年过去了，已经成为事实了，他们反对什么？”
沐嫣然一愣，随即笑道：“小滑头，就你鬼主意最多！不过，这也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有些时候，人们的故有观点是很难改变的，就好像荆正白富有四海，却还是无法真正的遣散后宫，与自己过上一夫一妻的生活。也无法在全天下的人面前提倡一夫一妻制度，让大家都强势遵守。
沐嫣然带着有些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荆文博，很高兴他能有这样的想法，很高兴他也和自己一般期望能将一夫一妻制度在大秦推行，很高想他也向往这样一夫一妻夫妻同心同德的生活。
只是，现在的荆文博才十五岁，还带着很多少年的热血和冲动，还有着很多幻想和情怀，若是他真的长大了，是否还能坚持初心？
不过不管日后如何，现在他能在选郡王妃的时候有次一举，就是对自己这个母亲最好的回报了。
☆、第57章 张氏秋白
第五十七章张氏秋白（贤妃娘娘，我想加入云族，不想做长安郡王妃！）
从荆文博居住的景仁宫之中出来之后，沐嫣然直接问眀了荆正白现在所在的地方，然后直接到了御书房之中去找荆正白。
太监赵公公见到了沐嫣然竟然难得地来御书房找荆正白，并未没有眼色地拦住她，而是巴结讨好地笑道：“贤妃娘娘万安，皇上正在里面呢。”
沐嫣然点了点头，笑着让春桃给了赵公公一个装着赏钱的荷包，在赵公公的千恩万谢之中进了御书房，而春桃等人则识相地停住了脚步守候在御书房外，并不敢逾越。对于大内总管赵公公来说，他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获取的财宝不计其数，其实并不会眼皮子浅，因为得到了银钱而高兴，他高兴的自然是得到皇上的心尖尖沐嫣然的看重。
荆正白见到沐嫣然难得过来一趟，自然笑得合不拢嘴，站起来走到沐嫣然身边，笑着搂住她说道：“难得爱妃今日肯过来看望一下朕，怎么连汤也未带一盅啊？看望朕这么没有诚意？”
虽然嘴中怪着沐嫣然没有诚意，可是表情和行动上却并未有半分的不满。
沐嫣然一瞪荆正白，就对他说道：“你这人也是，自己一心为国整日里与书卷、奏折为伴也就算了，干什么要来折磨我儿子，让他每日都不得闲！你知不知道，你让他好好挑选郡王妃，给了他三天的时间，他竟然早早挑好了却不敢告诉你我，而是躲在景仁宫之内睡大觉，只盼望能休息够这三天！你想想，多可怜！”
荆正白一愣，随即皱眉说道：“文博这个小子，都已经十五岁快要大婚的人了，竟然还这么不识趣，想着逃避责任，朕定要好好教训他！”
沐嫣然气得将荆正白一推，说道：“去去去！和你说正经事儿呢！你别以为我说的是假话！你想想，以前你年幼、年轻的时候你父皇可曾这么管过你？让你没有自己的时间？若是你一直被关在笼子里不知人间疾苦，如何能治理好天下？如何能不被手下的人蒙蔽？”
荆正白一笑，说道：“爱妃的意思是，我该带着文博四处走走看看，让他了解真正的大秦，真正的人心？”
沐嫣然松了口气，说道：“幸好你还不是那么顽固不化，那么难说话！”
荆正白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文博是该历练一番了，爱妃你放心，朕会有安排的。”
沐嫣然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拿到了那些女子的卷子，你是否想要看一看？”
荆正白一笑，却是婉拒了，他还有那么多政务要处理，哪里有心思看看闺秀们想要嫁个什么样的夫君？这种事情沐嫣然和荆文博自己去决定就好了，不管他们想要选谁做郡王妃都没有问题——大不了再换一个不就行了！
沐嫣然笑着点了点头，却是对荆正白说道：“你可不许夺了文博这两天的假期，三天之后我再宣这八个女子进宫来，让文博好好休息两天！”荆正白也点头应允了，沐嫣然这才满意地离去。
三天后，沐嫣然禀报了吕霞想要招这八个女子进宫，却并未带着她们的卷纸给吕霞看。虽然有一张白卷，上面未写明姓名和身份，可是太监们宫女们也不是吃素的，早早在白纸上留了暗记，自然能知道是哪家的秀女。
吕霞听闻了这八个人选之后很惊讶，都是些既无才名、又无美貌之名，更加没有家世的女子们，真不知道这两母子是怎么选出来的！
不过她很好地收起了自己的惊讶，笑眯眯地应下了沐嫣然的要求，下了懿旨将那八名女子招进了坤宁宫之中，自己却推辞不去见这些秀女，只是让沐嫣然全权负责。
而沐嫣然却是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上座，让宫女们隔起了一个屏风，并且将荆文博叫来了，偷偷藏在屏风后面观察八个秀女。
荆文博正是淘气的时候，自然对沐嫣然这个提议极为满意，两母子说好了，这次宣了这八个秀女之后，分别与她们谈谈，了解一下各个人的品性如何，若是荆文博看重了哪一个，待到秀女们离开之后再细细与沐嫣然评说，二人再次商定最后的人选。
吕霞办事效率很高，秀女们也盼着事情早日尘埃落定，所以沐嫣然等了没有多久就见到了一溜站好的八个小姑娘，黄莺般地一齐向她请安。
沐嫣然淡淡一笑，却是让她们都免礼平身，然后抬起头来相看一番。
能被吕霞事先筛选了一遍纳入之后选拔大名单的人，容貌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沐嫣然看着八个长相各有千秋的女子，却是一时也花了眼，暗暗发笑，不知道自己这个傻儿子是不是也看花了眼，不知道他会不会挑选自己的妻子。
之后，沐嫣然却是给八个姑娘都赐坐，然后与她们一起拉了拉家常，让她们自己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姓名和家世，却并未有任何的偏向，让八个小姑娘们看不出她的偏向和喜怒来。
然后，沐嫣然却是神来一笔说道：“我却是想与你们每一个人都单独聊一聊，不若就从左往右轮流来吧，排在后面的秀女们却是劳烦先到偏殿之中等候一番，聊完之后的秀女便可自行离宫，回家等候消息了。”
秀女们闻言均是一惊，她们虽然是小姑娘没有经历过选秀，可是大家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谁的家中没有长辈？谁家中的长辈没有参加过之前的选秀？哪一年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一时都差点儿傻了。
可是她们能够从这么多人里面被选入两百多人的大名单，又从两百人之中脱颖而出，心思不可谓不通透，短时间内便都反应过来了，然后顺从地跟着宫女到了偏殿，只留下第一个女子，也就是排在左手边的那一个。
沐嫣然看着这个小姑娘先是有些慌乱，然后镇定下来与自己谈笑自若，心中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小姑娘不错，不过她看上了没有用，要自己儿子看上才行啊！所以不露神色地把握了时间之后就放那个小姑娘回去了。
之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沐嫣然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自然能看得出来小姑娘们的品性和能力，这样私下里谈了一番之后，心中却也是有了计较，却是暗自挑中了其中几个小姑娘，欲等到将她们全部送走之后好好和荆文博谈谈，若是他能看中自己也看中的人却是再好不过了。
若是看不上也没有关系，就挑他看上的那个好了！反正是给他选媳妇儿，其他的品性、能力各种都是次要的，关键是他自己喜欢！
但是当谈到第七个小姑娘的时候，却出了一些意外。
沐嫣然自然是知道这些小姑娘的答案的，当第七个叫做张秋白的小姑娘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心中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就是交了白卷的小姑娘。在与八人一同聊天的时候，其他人都是既紧张又有些隐隐的兴奋，对郡王妃这个位置蠢蠢欲动，可是她却一直表现得很淡然很无所谓，引起沐嫣然的注意。
此刻单独详谈，沐嫣然自然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问她，可是还未开口，却见她双膝跪地，给沐嫣然行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跪礼，口中却是说道：“小女子张秋白想加入云族，不想参选长安郡王妃，望贤妃娘娘成全！”
沐嫣然大吃一惊，愣愣地看着她，却看见她恍然抬起头，眼神却是坚毅又渴望，一瞬间就让沐嫣然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沐嫣然并未立即让她起身，而是微笑着很有兴趣地问道：“哦，我倒是想听听你为什么想要加入云族，难道做郡王妃还不好，还不如加入云族吗？”
张秋白跪着回答道：“娘娘，您一直是我的榜样，您心中应该最为清楚，若是想要一夫一妻制度，想要一个一辈子只娶自己不纳妾的丈夫，加入云族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沐嫣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可是加入云族和做郡王妃却是不矛盾啊，你有这个心我自然可以推荐你加入云族，可是若郡王看上你了，嫁给他又何妨呢？难道云族的女子不嫁人么？”
张秋白却是坚定地说道：“娘娘，大家都心知肚明，圣上只有长安郡王一个儿子，日后若是他能荣登大宝，如何能不广纳后宫？”
沐嫣然笑道：“若是他只有一个皇后，绝不充盈后宫呢？若是你加入云族之后，我准你在他看上别人的时候与他和离，就好像我以前的大嫂、现在的龚将军一样呢？你难道也不愿意么？”
张秋白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沐嫣然能开出这样的条件！可是她咬了咬牙还是坚决拒绝了，说道：“贤妃娘娘，云族女子最好的一点却是能去永平郡做官！小女子虽然是女儿身，但是也念了很多书，胸中有些抱负，不愿意被拘泥于后院，拘泥于后宫，想自己去闯出一片天地来！”
沐嫣然一怔，这个张秋白倒是有志气，很合她的心意！虽然她现在宠冠后宫，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一句后宫不能干政，便把她自己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女子，沐嫣然越看越喜欢，脸色也越来越柔和。正待她要脱口而出答应张秋白条件的时候，忽然荆文博从屏风后面跳了出来，却是大声说道：“娘亲，不要答应她！”
一时间，沐嫣然和张秋白看着跳出来荆文博却是都惊住了。
☆、第58章 推己及人
第五十八章推己及人（沐嫣然知道自己的回答将会决定她与荆正白未来关系的走向）
沐嫣然是惊讶自己的儿子荆文博竟然这么沉不住气，明明说好了时候才与她商谈的，可是此时却沉不住气跳了出来。张秋白惊讶的就是忽然间会在坤宁宫出现一个男子，于理不合。
沐嫣然斥责到：“文博，你干什么呢？娘亲正在和人家小姑娘说话呢，你跳出来干什么？快快快，回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一边说话一边使眼色给荆文博退下，然他不要来捣乱，要是吓到人家小姑娘怎么办？
而张秋白则早已从沐嫣然的称呼，以及这个时候可能出现在坤宁宫中的青年男子身份猜测到了这个男子就是宫中的宝贝长安郡王，却是行了一礼，口中称：“张氏秋白给长安郡王请安。”
荆文博却是嘿嘿地摸了摸鼻子，赶紧让张口张秋白起身，看着张秋白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柔情，然后趁着张秋白低头不敢看他的脸，用嘴型对沐嫣然说道：“娘，我想要选她，帮我！”然后匆匆回到屏风后面去了。
有了荆文博这样的打断，沐嫣然却是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立即答应了张秋白，却也没有了再与张秋白聊些其他事情的心情，让她也像之前的几个女子一样下去，等候通知。
然后她再次召见了第八个女子。无惊无险地与第八个女子谈完了话之后，沐嫣然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因为心中存着事情，都对与第八个女子聊天没有了任何兴致。匆匆聊完之后，沐嫣然急急让荆文博从屏风之后出来。
沐嫣然问道：“文博，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忽然就跳出来了，这可不像你，这么沉不住气？你可以选做长安郡王妃的女子千千万万，为什么非要选择张秋白呢？我看她长得也一般，而且她明显就看不上你！一心想要加入云族，大展身手一番呢。”
荆文博有些委屈地说道：“母亲，人和人之间也要讲究一个缘分的，我就是看上了她，怎么办？父亲当时不也就是那么一眼就看中了你了，至今专宠么？论起美貌，我在后宫之中也见过很多没有得宠的妃嫔姑姑们，也不见得个个都不及娘亲美啊？若是说起才学来，就更是......更是母亲排不上号了！只有论起武功来母亲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可惜父亲选老婆也不是比武招亲啊！”
沐嫣然恶狠狠地拍了荆文博的头一下，瞪着他说道：“胆子肥了啊！敢打趣你娘亲！”
可是随后她却叹了口气，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的，论起美貌来与其他妃嫔各有千秋，却是不敢自夸乃是其中最美的美人儿，论起才学来说却是远远不如楚国岳阳公主的名扬天下，甚至连有几个品级一般的美人儿都比不上，可是荆正白偏偏就是看中了自己，说来这种男女之前情情爱爱的事情本来就是不可预料的，一个男子不会因为你好、你厉害、你漂亮就喜欢上你。
可是荆文博才十五岁，小屁孩儿一个，他懂什么？莫不是因为张秋白不愿意做郡王妃，他心中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却偏偏要选择张秋白吧？
于是沐嫣然狐疑地看着荆文博，问道：“文博，你是真的喜欢张秋白，还是因为你这辈子想要什么都能得到，独独却得不到她的喜欢，反而想要和她死磕吧？你是真心喜欢她的吗？”
荆文博说道：“娘！我指天发誓，我只娶她一个女子，一辈子对她不变心，行了嘛？够不够诚意？娘，您怎么能这么想你的儿子呢？我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么？怎么可能分不清喜欢还是报复？”
沐嫣然撇了撇嘴说道：“这可难说，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好像就没有什么得不到的，看不出你的心胸来！而且你年纪太小，我当然相信你此刻是真诚的，但是若是几年以后，十几年以后你反悔了呢？想法变了呢？你让人家姑娘去哪儿哭去？”
荆文博一愣，不可置信地问道：“娘，你怎么一直是这种不信任的口气，难道你真的不顾你儿子的终身幸福，硬是要让张秋白加入云族？”
沐嫣然瞪了他一眼，说道：“说句实话，我挺看好这个女孩子的，不忍坐视你毁了人家。我想让她加入云族，甚至让她去永平郡参与考试，若是有能力，自然也能授予一官半职，实现她的理想。”
荆文博却是几乎要跳起来了，说道：“娘！不行，我就是喜欢她！再说了，父亲都准我自己选长安郡王妃了，我就是选中了她，难道她还抗旨不成？”
沐嫣然温言恼怒，站起来说道：“如果你要这么用强权来压制的话，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只是提醒你，压制从来都得不到别人的真心，便是勉强留得住人，也是绝对留不住心的！既然你要摆你郡王的谱，我却是不再惨呼这些事情了，你自己去与你父皇分说吧！”
说完就转身欲走。
荆文博却是立马拉住沐嫣然的袖子，撒娇说道：“娘！不要生气，儿子刚刚口不择言了！只是在你眼里，儿子还不如云族珍贵么？”
沐嫣然转过身看着荆文博叹了口气，说道：“文博，你还是不懂。”之后沐嫣然想了想，说道：“文博，你一直自视甚高，我就当做你并不是真心想要以权势压人，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好，日后张秋白一定会喜欢上你是也不是？”
荆文博眼睛一亮，狂点头，说道：“娘，我有信心我们成婚以后不会是一对怨侣的！”
沐嫣然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够，文博，若是你真的有信心，有诚心，何不答应了张秋白的要求，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同时你自己也去她的身边与她相处，看看她是否会对你动心。”
荆文博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她想要去永平郡做官，我也跟着去到永平郡么？”
沐嫣然昂首豪气万千地说道：“有何不可？”
荆文博却是一乐，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了，连忙说道：“娘，我早就想要出宫去看看啦，只是父皇必定不准，还望母亲帮我说服父皇，孩儿在这里谢过了。”沐嫣然点了点头，却是不理会一脸兴奋的荆文博，转身去御书房找荆正白商谈这件事情了。
从来没有拒绝过沐嫣然提议的荆正白此刻却是皱眉拒绝了沐嫣然的提议，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留，直接就拒绝了沐嫣然。
他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对沐嫣然说道：“嫣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们的文博身份贵重，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日后系江山社稷于一身！偶尔由我带着出宫去看看已经是极限了，怎能容他长期待在永平郡？还是为了一个看不上他的女人？”
沐嫣然却是站起来说道：“文博喜欢人家就要去追求啊，他不表现出他的诚心来，如何能获得人家姑娘的芳心？”
荆正白叹气说道：“嫣然，那是云族的风俗，我们大秦可不兴这一套！既然文博看上了张氏女，我下一道旨意不就行了，何须变得那么麻烦？”
沐嫣然却是不乐意，说道：“那张秋白的意愿呢？难道就永远实现不了了么？我不愿意看着这样一个女子被拘泥于宫内！过着永远不能实现自己理想的生活！”
荆正白心中咯噔一怔，却是直直问沐嫣然到：“嫣然，是不是你后悔了？觉得入宫嫁给我妨碍了你实现了理想？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宫里生活得不舒坦？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生活？”
沐嫣然一愣，这些问题她好像没有想过，她说道：“我们在谈论的是张秋白，你怎么乱攀扯起来了？我和她能一样么？”
荆正白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说道：“我却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是不是你之前无法对抗皇权，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被逼入了宫，所以你现在坚决不愿意让类似你的张秋白入宫，与你……与你受同样的罪？”
沐嫣然愣住了，她之前的确没有这么想过，但是她这么强烈的想要帮助张秋白，难道真的没有荆正白说的这个原因么？
或许荆正白比她敏感，却是看到了她没有深想，但是潜意识里面已经意识到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