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2章 苍之海（6）
不属于苍之森……那么似乎就只有一个地方了，在这个无尽的大森林之中。
这里是走不出去的……部落之中，不管是自己的父辈，还是祖辈都这样告诫着自己。但是却有一个秘密，是每一个大型部落的领导人才能够知道的——那就是在苍之森之中，还有这一个神秘的起源之地，那就是苍之海。
相传，那里是苍之森一切部落的起源地，只有被圣物所选中的人，才能够得到指引，前往那一切的起源之中。
尽管也存在于苍之森之中，但是苍之海似乎已经是另外一个的世界。
这就算是第三欢乐故意弄出来的误会也好，但是在大长老所有知识之下的推断之中，也就仅有苍之海这样的一个答案了吧。
“你……有见过提娅吗？其实。”忽然地，大长老看着第三欢乐问道。
“为何大长老会认为我见过提娅小姐？”第三欢乐好奇道。
大长老深呼吸道：“因为，提娅最后离开的时候，曾经说过，她要离开苍之森的了，或者这次离开是永远的离开。”
第三欢乐心中一动道：“苍之海？”
大长老默然。
第三欢乐若有所思道：“听说青叶部落的圣物是前段时间才被取走的？提娅小姐如何前往？”
或许是心中认定了对方来自那起源之地的原因，或许是苍之森的文明之中，不存在更多的隐瞒以及欺诈的本性，大长老叹了口气道：“其实，青叶部落拥有的圣物一共有两块。而提娅，她就是被圣物所选中的一人……这么多的日子以来，青叶部落也就只有提娅一个是被选中的。”
说到这里，大长老忽然微微低头，声音更为的沧桑起来……或许更有一些自责：“提娅被选中，这是从她小时候我就知道的事情。然而我一直都隐瞒着她这个真想。后来她长大了，对于苍之海的传说也自己摸索了出来。她想去那个地方，她不愿意永远地困在这片无尽的大森林之中。于是她问我索要其中一块的圣物。”
“你没给。”第三欢乐淡然道。
大长老依然叹气道：“从那次之后，提娅就离开了青叶部落，我想是生气了。”
“后来提娅小姐失忆回来……然后私下取走了其中一件圣物，对吗？”第三欢乐道。
“一件是放在我的家中，供给部落的人祝福用的。另外一件被我收藏着……”大长老摇摇头：“不见了的话，也就只有是提娅取走了……只有她知道我把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圣物不见了，提娅也再一次离开。我想，这已经不用多说了吧。”
“确实。”第三欢乐点了点头，目光却突然有意无意地朝着那从树屋窗台看出来的少女未来。
如果母亲是被选中的人，那么……
只不过，圆盘当时在自己手上的时候，似乎也没有对未来产生任何的反应……不对，圆盘和未来并没有进行过直接的接触。
或者……
第三欢乐忽然道：“大长老，你们对苍之海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心中一愣的大长老脸上愕然，按理说是从苍之海出来的人，绝对要比自己知道更多关于苍之海的事情才对的。那么为何还要询问自己……略微沉思过后的大长老忽然心中一动。
或许这是对方在了解，苍之森的后裔们对于起源之地的了解还有多少吗？
如果了解了这一边的了解有多少的话，那么就能够免去一些重复的说明，确实能够省下不少的时间——不愧是苍之海出来的人，考虑的事情要远比自己详细得多了。
“更多的知识，已经在一代一代的流传之中丢失了。”大长老神情专注起来：“到了我这一代，在青叶部落之中还能够清楚知道的就只有知道，苍之海是苍之森的起源。我们都是生活在苍之海的始人类的后裔。”
“始人类……是你们对苍之海生灵的称呼？”
大长老思索道：“应该不是……应该是他们的自称。”
同时心中略微奇怪起来……不过大长老并没有多想，接下说道：“似乎在苍之海之中存在过一次争斗。那次争斗过后，就有部分的始人类离开了苍之海，达到了这片无尽的森林，并且开始在这里繁衍起来。当初离开的始人类们，就带着了一部分的圣物离开。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够借助圣物的帮助，返回苍之海之中……这其中似乎关系到了一个约定……”
……
……
“约定？”赵非道皱了皱眉头，索托罗斯所说的关于自己知道的苍之海的内容，都是从青叶部落的大长老口中得来的——他作为青叶部落的大长老的下一任继承人的话，大概那位大长老并不会对他隐瞒更多的事情。
如果那位大长老具有智慧的话，就会知道这种隐瞒，只会让传承的知识，一代一代地减少，到了最后，恐怕关于始人类的这一部分以及苍之海的事情，都会被苍之森的后裔彻底遗忘。
“那么，约定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赵非道淡然道。
索托罗斯摇头道：“关于约定的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就连老师也不清楚。不过从流传下来的知识之中，我们曾推测过，或许是和我们这些苍之森的后裔，能够重返苍之海这个起源地有关的事情。不然的话，当初离开的始人类，也不必特意地带走能够指引的圣物……如果他们没有再次返回的打算的话。”
赵非道点了点头：“你们的推测还算合理……接着说。”
同时，心中则是在推测着当初发生在苍之海的争斗到底为了什么——同样是居住在起源之地的生灵，并且从苍之森这几个部落的居民的模样看来，他们应该都是同一个种族的才对。那么，如果当初的斗争是同种族之间的斗争的话……会是为了权利，或者是别的利益？
另一种——加入在苍之海之中生存着两种不同的种族，那么争斗其实就是种族之间的战争。因为失败了，最终被赶出了苍之海，似乎也可以这样推测过去。
但不管是哪一种，有一样东西可以肯定，那就是在苍之海之中，出现了争斗。有争斗的地方，也就表示拥有着仇恨——这和苍之森之中的各个部落之中和谐的一面完全不同。
苍之海的文明，到底达到了哪一种程度呢？赵非道开始对于那个起源之地的兴趣更为的浓厚起来——如果无法从苍之森之中获得离开的线索，那样的话就只能够把期盼寄托在神秘的苍之海之中。
哪怕身处在这个苍之森之中，以他或者是第三欢乐的能力，能够绝对地统治这里的一切，甚至成为整个苍之森的帝王，乃至是神也不见得困难也好。
第一与第三……始终还有这心灵共同的，某个归处。
“关于苍之海的事情，我们如今还知道的，已经不多。刚刚说的，几乎是全不了。”索托罗斯有种不甘心的表情，随后叹了口气：“剩下就，就只有一些片言只字的流畅了。但是大部分都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不过……”
“不过什么？”
……
……
“神？”第三欢乐的表情顿时变得丰富起来。
“是这样提及过的。”大长老皱着眉头道：“老实说，我至今也没有办法理解‘神’的概念到底是什么。这个文字所蕴含的是否更多。但似乎‘神’是所有始人类都共同尊敬的，听从的。神……到底是什么？”
第三欢乐下意识道：“无所不能的存在，神的思想可以改变一切。它要让这天碎，这天便碎裂，它让这大地裂开，这大地便裂开。它让你死亡，你无法生存。它让你生存，你就能永恒。正真的神……统御着森林万象的一切，生死轮回，空间，乃至时间。”
部分概念是没有办法了解的，但是部分能够明白——单纯是明白这部分的事情，已经足够大长老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那是一种敬畏……乃至畏惧。
大长老的目光顿时变得迷惘起来，喃喃自语道：“这就是神吗……无所不能。世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人。”
这部分的知识，其实更加地贴切第三欢乐的意志主题。他略微沉思，最后给出的答案是：“概念如果存在的话，就表示它终将出现……哪怕是错误的，它也会出现。”
“甚至是假象？”大长老忽然问道。
第三欢乐下意识道：“甚至是假象。”
第三欢乐摇了摇头：“你暂时还了解不了，我就不多说了……并非说不愿意对你说明。只是你也作为别人的老师，应该明白理解，并非一时三刻的事情。”
大长老苦笑道：“便是真理先生刚所说的事情，恐怕已经足够把用剩下的时间来思考了。我的智慧确实不高。”
第三欢乐耸耸肩道：“大长老也不用沮丧。我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因为一些意外。”
他的身体，赵非道的身体，同时都是分享了生命灵珠而诞生出来的。在分享生命灵珠的瞬间，乐园世界的本源之中，便往他们的灵魂之中涌入了大量的知识。
这些知识一直都储存在了脑子之中，或者是已经理解的，或者是还没有理解的。
“回归正题吧。除了神的概念外，你还知道什么？”第三欢乐继续问道。
“剩下还比较清晰的，就只剩下另外一个概念了……”
……
……
“墓。”这是索托罗斯在沉默了小会儿之后，才从嘴中吐出来的一个字。但是这次他并没有停顿太长的时间：“我们同样也没有把烦恼理解墓这个概念，但似乎是用来埋葬死人的地方。只不过……死人为何还要埋葬这一点，我们实在是无法理解。事实上，我们也曾经把死去的部落之人埋藏在了泥土之中，但是这样除了让死人变成白色的骨头之外，就没有别的事情发生了。”
赵非道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记得碰到的第一个部落……也就是未来所生活的那个部落的时候，那里面的长老说过让他们小心黑色。
后来在路途之中，他已经更为地了解了黑色是什么。
这些出现的空间裂缝，一般都会被当做是处理尸体的地方。部落之中的人，会把死去的人的身体，往这些空间裂缝之中抛入——如果尸体的处理办法就是这样的话，那么自然就没有墓的这个概念。
然而——将尸体抛入空间裂缝之中的这种处理方式，到底是如何盛行起来的，在前面的那个部落实在是没有考究的办法。唯一能够了解的就只有，这似乎是上一代就这样做的事情。
而上一代，也不过是更随着它们的上一代……一代一代。
这是始人类的行为？赵非道不由得深思起来——然而尸体抛入空间裂缝的用意又到底是什么？
索托罗斯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至于老师的话，他是否知道更多，我也说不准。或许你可以尝试询问他一下。”
赵非道此时从思考之中抽回思绪，目无表情地盯着索托罗斯，直看得对方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看来你对你的老师真的不错……我去问他的话，就不会在意你了吧？”
“这……我没有这个意思。”索托罗斯顿时慌张起来：“只是老师的确比我拥有更多的知识……我不过还是在学习之中。”
赵非道摇摇头：“没有必要解释什么。比起正直的人，我更喜欢你这种家伙。因为像你这种类型的家伙，更加的好用。”
“啊……”索托罗斯轻呼一声。
那是因为此时的心脏突然之间狂跳了一下——这片刻的时间在说着关于苍之海的事情，已经让他暂时忘记了一开始面对对方时候，就是这种恐怖的感觉。索托罗斯不知道对方这会儿在想些什么，只是忽然感觉到，或许接下来在苍之森会发生着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赵非道却再一次提起了手中的圆盘，仿佛是自言自语道：“这个部落没有被选中的人……但是圣物不只有一件。别的部落……”
他的目光忽然散发出一股寒意：“我就不相信，这片森林之中不存在一个被选中的人。”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索托罗斯颤声道。
赵非道直接站起身来，朝着那门外走去：“跟我来……随我去统治这片森林。我需要像你这样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