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4章 时空的裂缝
海城陷入了前所有为的恐慌之时，欧根飞舟已经远离。
封神成功的奥古斯都以及奥露嘉似乎隐约地感觉到海城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是见赵楠一副没有事儿的态度，而飞舟也持续地远离着，并不动声色起来。
虽然见识了海神殿，解决了海神殿私底下制造海族半神选者的阴谋，甚至还碰上了神之子奇亚修特，但是对于已经远离的众人来说，这些似乎已经变成了演奏完毕的插曲一样。
而赵楠此刻的目标也十分的明确……通往深海帝国的神性之峡。
……
……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作为这次深海之旅的最后一站，海帝国的神性之峡，在赵楠一行人在没有任何阻碍达到之后，却是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个地方，作为海族晋升成为神灵种的舞台，理论上应该被重点地保护起来才对。不说别的，大陆之上的流凝境就拥有岛主夏雷托鲁这个至少是十一星阶的古老封神亚位的守护。
即便深海之中如今没有高达那种星阶的封神亚位，可是作为一个关系到海族神灵种数量的重地，至少也应该有重兵把手才说的过去。
然而神性之峡确实是不在存在了。
这种不存在，并不是突然之间的消失，而恰恰是人为的毁灭。就在飞舟的控制室之中，众人所看见那屏幕之上的情况。
本应该是神性之峡所存在的深海海沟，此刻已经被破坏的看不见原本的模样，倒塌的海中岩石之中，甚至还埋藏着许许多多海族的尸体，这里宛如战场。
赵楠的脸色并不能够算是好看——完全没有考虑过进入会是这种情况。期待落空，心情多少有些不好。
“海帝国正在内乱，这难道是叛军弄出来的？”多多少少也拥有一些飞舟控制权限的许洋此时走近到了屏幕的面前，伸出手来，在屏幕之上把其中一出的画面放大。
放大的图像之上，是一大片已经死亡的海族，“看看这些，很明显这些应该都是士兵……而这个应该是海帝国正规军的标志……至于这些杂乱无章的，应该就是叛军的了。”
赵楠皱着眉头，嘀咕道：“奇怪啊……就算是叛军也好，也不应该破坏神性之峡才对。这地方并不属于海帝国现在皇族的，而是整个深海的才对。叛军可以选择攻击的地方很多，为何偏偏是在这里开战？这和自毁长城并没有什么分别。”
奥露嘉忽然道：“神性之峡如果是流凝境一样的地方，也就是一处秘境了？如果没有开启的话，就算这里崩塌了，理论上应该没有影响里头的东西才对，不是吗？”
赵楠却摇摇头道：“其实流凝境并不是真正的秘界。我们进入流凝境，之所以看来好像是进入了秘界一样，其实都是夏雷托鲁弄出来的，甚至流凝境之中分开的区域，也是出自岛主之手。但是对于深海来说，神性之峡所说的就是这个海沟，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进入方式。”
奥古斯都愕然道：“没有限制的话，灵孽不会脱离吗？”
赵楠轻声道：“在裁决神藏的时候，你看到那些灵孽会自己脱离吗？”
奥古斯都摇了摇头。
赵楠道：“其实在流凝境的第五层，也有着同样的石柱阵。我想大概是因为这种石柱存在的原因，才让灵孽不会离开。”
当然，赵楠估计，这些灵孽之所以不离开，纯粹是因为它们本能地对生的向往——它们是被从苍之海所抛出来的死者，即便成为了灵孽，恐怕还留存了某些身体眷恋。
赵楠摇了摇头道：“神性之峡已经不存在了，那么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归航了吧。”
听到了赵楠口中说出归航两个字的时候，奥露嘉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道：“这件事情，你就这么算了？”
赵楠淡然道：“我在意的只是神性之峡，而不是破坏了它的家伙。如今神性之峡已经破坏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也好，和我也没有太多的关系……本来神性之峡也不是属于我的，不是吗？”
实情确实是这样没错，因此奥露嘉瞬间并没有了反驳的说话——或者说，其实用不着反驳，赵楠愿意归航，才是她最愿意看见的事情。
因此飞舟在到达了神性之峡之后，十分奇妙地并没有停留，马上便离开。
只是在离开的瞬间，贴着飞舟的位置，却有着一团微弱的光影渐渐地聚合，最后留在了原地。等待飞舟已经走远了之后，这道光影方才缓缓地降落到了被破坏了的神性之峡之中。
而留下的……是界之玉的分身。
……
……
赵楠其实是看出来了，自从那一次因为贪婪的世界蛇权杖所引发出来的漩涡集体昏迷之后，身边已经正式坐实了赵楠女人的几位，对他冒险持有的反对态度，一下子就变得十分明显起来。
或许是那一次的集体昏迷，让她们意识道，即便是如今，世界上也有着许多未知的事情，能够轻易地把赵楠卷入危险之中。
如果这个神性之峡是完好的话，自然是好好地探索一下。然而神性之峡被破坏，四周甚至成为了海族战士的坟场，这件事情背后或许有牵涉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因此，绝对不能够让赵楠去碰。
这种情绪之下，赵楠所能够做到的，就只是简单地顺从就好——或许界之玉的创造，本身就是对持有者的一种最好的保护也说不定。
意识能够部分地依附在分身之上，就算分身死亡，大不了就是让意识昏晕一下……像是感冒差不多。但是当中所共享的东西，却是十分珍贵的。
“以飞舟的速度……留给分身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多点。”
二话不说，分身飞快地闯入了这片神性之峡的废墟之中。因为曾经存在于三个分身之中各自的性格因为各种原因已经剥离了出来。如今的界之玉分身只能够在赵楠的主意识控制之下才能够活动。
但这之中却有着最大距离的限制。超过了这个距离，分身即便不会在效果时间之内小时，但也会为完全失去行动的能力。
闯入神性之峡的废墟之中，分身赵楠尝试在这片废墟之中，寻找类似流凝境的石柱阵。对于他来说，这才是唯一的理由。
石柱阵如果是同道的话，那么到底是单向的还是双向的……很显然这是双向的。曾经的一位灵孽王帝凯图就曾经走如果石柱阵之中，然后再次走出来。
那么既然是双向的，从乐园出发，另一端是否能够达到‘苍之海’？
因此，对于赵楠来说，这里即便埋葬的是整个海帝国的海族也没有关系，他需要的只是石柱阵而已。
“这是……灵孽的尸体。”
不断地在意志威能的支配之下，自动地剥离开来的海中岩石之下，一大片的灵孽尸体此时出现在了分身的眼前。
“看来是一次性地把这里的灵孽都消灭干净了吗？”
灵孽的数量毕竟有限，还有神性的品质问题。因此如何能够让类似的地方产生持续性的神性生产便十分的讲究。
一次性地打量狩猎神性，最终只会让这种地方的循环完全崩溃。
叛军与帝国军在这里交战，最终整个神性之峡都被毁灭，赵楠觉得自己或许已经明白到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神性之峡作为皇族强硬地驻守的地方，尽管不是真正的似乎海皇族，但却是海皇族用来控制帝国神灵种的手段。
那么问题就变得简单了，并非所有人都能够知道神性之峡期内的一套自我循环再生的系统，并且在神性这种供不应求的情况之下，不明真相的杂乱叛军对于神性之峡的看法就只有一个。
这是皇族特意藏起来的……这里的一切，直接抢夺了就好。
“石柱阵……发现！”
思索的期间，通往石柱阵的路，已经自动地清扫开来。神性之峡不像是流凝境那样设立了分层，能够发现流凝境第五层的石柱阵的极少……甚至赵楠自己所了解的，似乎就只有自己，还有女帝迪尔娜。
可是神性之峡的话，无数年来，或许发现了石柱阵存在的海族，多不胜数也不一定。
眼前的石柱阵，部分的石柱子已经被沉下来的海岩所撞段。
分身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道：“还原。”
只要材料存在，类似这种死物想要还原对于如今的重叠小世界来说，不过是小菜一叠。还原之后的石柱阵与原本的模样，并没有任何的分别。
此刻，分身甚至能够在其中一根石柱之中发现到一件特别的东西……徽章！
海迪恩老板曾经在自己前往流凝境的时候，交给了自己一块徽章，用来获得更多的机会之用。但是就连海迪恩老板自己也不知道，这块徽章其实是夏雷托鲁所特意扔出来的，用于让石柱阵处于开启状态的钥匙。
“海族的神性之峡……这石柱阵的徽章并没有被拿掉吗？”分身……赵楠不由得啧啧称奇起来。
“海皇族曾经霸占这个地方……或许它们是看见了灵孽从这里走出来，为了持续地产生灵孽才故意地没有拿掉吗？”
毕竟海族的数量无数，所诞生出来的需要神性进阶神灵种的史诗阶海族战士，自然比同时间内的大陆职业者要多出许许多多。
一丝黑色的雾气，忽然从石柱阵的中央位置，冒了出来。
就像是突然被撕裂开来了一道裂缝一样，眼前的景象让分身皱了皱眉头。这些黑雾，并不陌生。
这是可以让死亡在其中的生灵，变化成为灵孽的奇异物质。
看见这种情况，赵楠不由得有了推测：“难道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被破坏了，所以开始自我修复？”
分身伸手摸上了其中一根石柱，石柱之上刻着的许多刻印，此刻正在闪闪生辉……要是那样的话，那么让这个石柱阵从新激活的人，就是赵楠自己无疑了。
眼前冒出黑雾的裂缝，突然之间一下子就拉大了起来。
起初不过是只有一尺来长，可是如今已经足足常人的二倍高度……猛然，一道黑影从那裂缝之中冲出。
是灵孽！
是被抛出来的沧之海的居民尸体。
这一瞬间，分身的目光开始剧烈地收缩起来。它在赵楠意识的驱使之下，一头地朝着这道裂缝撞了进去！
也是这一瞬间……离开并不远的飞舟控制室之中，赵楠与分身之间的联系，却是彻底地切断了开来。
他感觉到了自己意识的一阵距离的昏晕，冷汗涔涔，低着头……“居然直接切断了本我的意念联系？而且……”
而且，此刻的赵楠甚至有种感觉，那就是自己的其中一个的界之玉分身，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并非是那种死亡后的消失，而是就算过了今天，再也没有办法通过界之玉召唤出来的那种，永久性地从界之玉套装之中消除了其中一个分身的情况。
不久之后，赵楠感觉到意识昏眩的感觉消除了一下，才长长地吁了口气，自嘲道：“或许菲妮娜她们的担心是正确的……”
如果这次不是为了让她们安心，而是自己本体走进去那一道裂缝的话，后果……
……
……
然而赵楠却不知道，分身撞入了裂缝之后，自己所依附在分身之中的意念并没有消失不见。
仅仅是被切断了联系而已。
但是这次却并非从前那种性格的剥离和独立。
“连接直接切断，但是这边的意识还清醒……”分身低喃自语，“不知道分身时间到了消失之后，这段意识能不能回归……但是我在这里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让分身的意识不得不沉重的是，它以数数的方式来计算着时间……一天两天过去了，它依然没有消散，而分身也没有因为超过了时间而自动消失。
“唯一可以解释的是，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分身此时开始尝试在这个奇异的地方，尝试寻找一下出口，然而眼前……一道巨大的漩涡把它卷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