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后来,是季无澈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季无澈主动说帮她接送谦谦,让她不用担心,安心的去上班,作为交换条件,季无澈让崔萍君管他饭就可以了。
  崔萍君觉得挺划得来的,便答应了。
  刚开始几天,崔萍君还挺不放心的,每次到了公司都给幼儿园的老师打电话,问谦谦到幼儿园了没有。
  幼儿园老师说谦谦到了,每天到的都很准时,从未迟到过,崔萍君心里呼出一口气,她倒没想到,季无澈看起来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做起事来还挺靠谱。
  就这样,季无澈天天接送谦谦,而后在崔萍君家吃饭,周一到周五,因为崔萍君要上班的缘故,季无澈只在崔萍君家吃晚饭,双休日,只要崔萍君不加班,季无澈一天三餐基本上都在崔萍君家吃。
  多一个人吃饭,饭桌上热闹了许多,吃起饭来,好像也格外的香了。
  虽然,有时候崔萍君和季无澈还是会吵架,季无澈嘴巴贱起来还是会说崔萍君也就做的饭菜能拿得出手,身材长相都不咋地之类的话,崔萍君有时候被季无澈气的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可是不管怎么吵,第二天季无澈还是会准时来接谦谦,送谦谦去幼儿园,下午还是会去幼儿园,将谦谦接回家。而且谦谦,对季无澈越来越依赖,崔萍君有时候说谦谦几句,谦谦就不高兴的嚷嚷道:“妈妈坏,不要妈妈,我要悠悠球叔叔!”
  崔萍君气的差点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半个月后,有一天,崔萍君接到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幼儿园老师在电话里带着哭音告诉她,谦谦从滑梯上摔下来了。
  崔萍君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幼儿园的老师说谦谦已经被送到医院了,崔萍君又立马赶去了谦谦所在的医院,医院里的急诊室外,季无澈正在门外候着。
  崔萍君一看到季无澈,一脸焦急的问:“谦谦在哪儿?他怎么样了?”
  季无澈说:“别担心,谦谦没什么大碍,正在里面缝伤口,估计很快就出来了。”
  崔萍君立马问:“伤口?什么伤口?伤到哪儿了?”
  季无澈顿了顿,说:“撞到脑袋了。”
  崔萍君一听这话就要往急诊室里冲,季无澈忙拉住她,说:“你别冲动,谦谦没事的,你这样冲进去只会打扰到医生。”
  崔萍君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刷刷的往下掉,她回头照着季无澈的脸就甩了一巴掌过去,嘴里怒吼道:“你就是这样帮我接送儿子的?谦谦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其实,崔萍君自己也知道,她这是迁怒,一听到谦谦脑袋受伤,还需要缝针的时候,她真的吓到了,她在电视上看到过有的孩子因为脑袋受伤留下许多后遗症,严重的,甚至生活都不能自理。她好怕谦谦也会那样,所以她急于想去看谦谦的情况,当季无澈拦住她的时候,她便把所有的怒火全都撒到了季无澈的身上。
  季无澈受了这一巴掌,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还手,而是拉着崔萍君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崔萍君甩开季无澈的手,不让季无澈碰她。
  季无澈看着崔萍君,说:“如果没打够,你就再打我,打到你消气为止。”
  对上季无澈的那双桃花眼,崔萍君不知道为何,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不过她也没有再吵再闹了,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门外等着,等着谦谦出来。
  大约半小时后,医生推着谦谦出来了,躺在病床上的谦谦紧闭着眼睛,脑袋上包着白纱布,小脸惨白惨白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崔萍君一看到这样的谦谦,吓的又哭了起来,她握着谦谦的手,嘴里唤着谦谦的名字。
  谦谦缓缓睁开眼睛,吸了吸小鼻子,说:“妈妈,疼。”
  崔萍君边哭边安慰道:“妈妈在呢,不疼了啊,谦谦乖,妈妈在呢……”
  除了翻来覆去说这几个字,崔萍君根本无法做什么,她巴不得受伤的是她,她巴不得谦谦所受到的痛乘以十倍百倍的加在自己的身上。
  医生告诉崔萍君,谦谦没什么大碍,只是做了个小手术,伤口很浅,治疗休息十来天就能出院了。
  这十天里,崔萍君向公司请假在医院里陪着谦谦照顾谦谦,挣钱和事业固然重要,可是都没有谦谦重要。
  除了崔萍君,季无澈也几乎每天都待在医院里,在崔萍君离开医院回家去做吃的给谦谦的时候,都是季无澈在医院里陪着谦谦。
  因为怕谦谦夜里突发高烧,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人守夜,季无澈每次都让崔萍君去另外一张病床上睡觉,他自己坐在谦谦床边的椅子上,一坐坐一宿……
  事后,崔萍君每每想起这事,觉得真的挺感动的,那个时候,要是没有季无澈,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要怎么熬下来,再想起自己扇季无澈的那一巴掌,崔萍君又觉得非常的内疚和自责,她觉得自己当时真的太无理取闹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都欠季无澈一个人情,欠季无澈一声谢谢,欠季无澈一声对不起。
  所以这天周六的时候,崔萍君专门起了大早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肉和菜,准备做一顿丰盛的饭菜招待季无澈。知道季无澈爱喝酒,崔萍君狠狠心又从超市里买了一瓶五粮液。
  季无澈来到崔萍君家的时候,看到桌子上一大桌子饭菜,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不过,这一顿,他确实吃的挺爽,也喝的挺爽。
  崔萍君喂谦谦吃了饭,便哄着谦谦去房间午睡去了,谦谦脑袋的伤还没完全好,医生嘱咐需要多休息。
  ☆、第281章 哭起来更丑了(二更)
  崔萍君将谦谦哄睡着了,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季无澈还在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仿佛他喝的不是酒,而是水。
  崔萍君坐到季无澈对面,问:“酒这玩意儿,有那么好喝吗?”
  季无澈笑了笑,说:“好喝不好喝,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崔萍君看着季无澈,虽然季无澈在笑,可是崔萍君能感觉到季无澈根本没真的在笑,他那个笑只是皮笑肉不笑。
  崔萍君觉得季无澈有心事,不过想想季无澈原本是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现在却落到需要靠卖悠悠球来维持基本生活,这前后落差实在太大,虽然季无澈看起来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其实,他心里是很苦的吧。
  想到这,崔萍君起身,也给自己拿了一个杯子,而后给自己倒了半杯白酒,举起酒杯,说:“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来,我陪你喝。”
  季无澈倒没想到崔萍君真的会喝酒,诧异的挑了挑眉,而后拿起杯子和崔萍君碰了一下。
  这是崔萍君第一次喝白酒,以前她从来没喝过白酒,没有任何经验,她学着季无澈的样子仰头喝下一大口,因为喝的又快又急,火辣辣的呛的她边咳嗽边眼泪直流,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季无澈很不厚道的笑了,这下是真笑了,笑的那双桃花眼更弯了,他端起桌子上的白开水递给崔萍君,说:“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那么猛,来,喝点水。”
  崔萍君接过白开水喝了好几口才渐渐的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她抽出纸巾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半抱怨半委屈的说:“酒这玩意儿,真难喝。”
  季无澈忍着笑点头表示赞同,“是不好喝。”
  崔萍君说:“那你还喝?你知不知道,酒这玩意儿,喝多了,会伤肝的。”
  季无澈端起酒杯晃了晃,面上难得的现出了一丝凝重和哀伤,他说:“喝酒是伤肝,但是,不伤心。”
  说完这话,季无澈又仰头将杯子里的白酒喝了下去。
  崔萍君嘴巴张了张,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她再次端起酒杯,陪着季无澈一起喝,这次她没像刚才喝的那么猛,而是小口小口的喝,虽然味道很辛辣,但是喝了几口之后,她觉得似乎也没那么难以让人接受。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偶尔会碰杯。
  喝到最后,崔萍君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是感觉头晕脑胀的,整个屋子都在转。
  季无澈酒量好,倒没那么容易醉,看到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一下的崔萍君,他伸出手推了推崔萍君,说:“去床上睡吧,你这样会感冒,你要感冒了谁做饭给我吃。”
  这本是句玩笑话,谁知,原本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崔萍君却突然哭了起来,她边哭边抬起头,因为喝醉的缘故,双眼没有任何焦距的看着季无澈的方向,她问:“难道,我对你而言,只是个做饭的吗?”
  季无澈反问:“不然呢?”
  崔萍君一听这三个字哭的更大声了,边哭边骂:“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当初明明说过喜欢我的,可是最后呢?有了新欢了就把我给甩了……甩就甩了吧,我认命!可是你为什么又来招惹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甩我?不喜欢我就不能离我远远的吗?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呜呜……”说到最后,崔萍君失声痛哭。
  季无澈不用猜,也知道崔萍君口中的他应该指的就是谦谦的爸爸,这一刻,他心里没有任何幸灾乐祸,反而觉得崔萍君挺可怜的,一个女人被男人甩了,独自一个人养大一个孩子,这其中的艰辛自是不用言说。至少,比自己要艰难多了。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崔萍君却不行,她还要照顾谦谦,要给谦谦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但从本质上来说,他和崔萍君的遭遇还是挺像的,一个家破人亡,一个被男人甩,一样很惨,同是天涯沦落人。
  想到这,季无澈起身走到崔萍君身边,抽出纸巾递给崔萍君。他本来想说几句安慰崔萍君的话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儿:“别哭了,本来就长的不咋地了,哭起来更丑了。”
  崔萍君一听季无澈这话,气的伸手就要打季无澈,因为喝醉了的缘故,崔萍君的动作非常的不灵活,手还没到季无澈边上呢,就被季无澈抓住了手腕。
  崔萍君使劲的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
  季无澈当然不会放,这一放,肯定一巴掌就扇下来了,他忙说:“好了好了,我说错了还不行么,你长的有咋地,仔细一看吧,五官都有,一个不缺,挺好的。”
  崔萍君气的又要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打季无澈,这手还没伸出来呢,一个踉跄,直直的朝季无澈倒去,季无澈一个没防备,两人一起倒了下去。
  还好,季无澈的身后是沙发,两人倒是没磕着碰着,只是崔萍君的脑袋砸到了季无澈的胸口,疼的季无澈闷哼了一声。
  崔萍君整个人趴在季无澈的身上,她抬起头,因为喝多了,眼睛半睁不睁的,她伸出手摸向季无澈的脸,嘴里呢喃道:“徐来,徐来,是你吗?”
  自从季无澈家里破产之后,季无澈再也没碰过女人,因为没钱找女人!这猛的被崔萍君一摸,摸的他心里直痒痒,但是他还留着最后一丝理智,知道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是崔萍君,他不能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
  所以,季无澈拿掉崔萍君的手,说:“丑女人,你认错人了,快起来。”
  谁知,下一秒,崔萍君居然对着季无澈的嘴唇就亲了下去。
  因为太过惊讶,季无澈张开了嘴巴,然后自然而然的,这个吻就深了起来。
  季无澈是可以伸手推开崔萍君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季无澈却舍不得推开崔萍君,崔萍君的的嘴唇特别软,软到不可思议,软的就像上面沾了鸦片一样,让他欲罢不能。
  季无澈也就理智了那么两秒,而后理智就轰然倒塌了,他伸出手抱住崔萍君的腰,两人吻的如痴如醉的。
  而后一个半醉的饥渴许久的男人加上一个全醉的空虚太久的单亲妈妈,两人一碰到一起,就和干柴遇到烈火一般,很快就点着了,而后在客厅的沙发上,激烈的做起了那事……
  事后,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的崔萍君,季无澈的内心是复杂的。
  要说后悔吧,季无澈还真不后悔,刚才和崔萍君做那事的时候,季无澈感觉挺舒服挺畅快的,至少,他是喜欢崔萍君的身体的,可是对于崔萍君这个人,季无澈又谈不上多喜欢,他只是喜欢吃崔萍君做的饭菜,只是喜欢崔萍君的儿子谦谦……
  所以,季无澈矛盾了。
  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醒来的崔萍君。
  他要如何解释?酒后乱性?也不完全是,至少他并没有醉,那么点酒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可是在没醉的情况下还上了崔萍君,这要怎么去解释?按照崔萍君的脾气,应该会将自己赶出家门,而后不准自己接触谦谦,也不准自己再来她家里吃饭。
  一想到这些,季无澈第一反应就是:不行!
  他不得不承认,他和谦谦很投缘,他也很喜欢吃崔萍君做的饭菜,要是以后都吃不到了,那该有多难受!
  他可不想再去吃大排档小摊子上的东西了!
  季无澈就这么天马行空的想了好久,久到听到了卧室里传来谦谦的声音,季无澈知道谦谦肯定醒了,他忙捡起掉到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而后将浑身光溜溜的崔萍君抱到了崔萍君的卧室里,将崔萍君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而后去了谦谦的房间。
  房间里,谦谦上身穿着件小t恤衫,下身光着,他站在床上,看到进来的季无澈,他撅着嘴巴,不开心道:“悠悠球叔叔,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叫了半天了。”
  季无澈走到床边,伸出手拍了拍谦谦的小屁股,问:“你小子怎么了?叫我干嘛?”
  谦谦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说:“要尿尿。”
  季无澈斜着眼睛看谦谦:“你自己不会去尿啊?没长腿啊?”
  谦谦因为脑袋受伤的缘故,变的格外的娇气起来,他伸出两只小胳膊,抱住季无澈的脖子,整个小身子都缠在了季无澈的身上,他说:“我要悠悠球叔叔抱我去尿尿。”
  季无澈又伸出手拍了两下谦谦的屁股,没说什么,给谦谦穿上裤子,而后抱着谦谦去了卫生间。
  尿尿完之后,谦谦蹬蹬的跑到客厅里,闻到了客厅里的酒气夹杂着因为刚才季无澈和崔萍君的缠绵而散发出的暧昧的气息,他皱了皱小鼻子,而后伸出小手捂住鼻子,小脸上满是嫌弃,“悠悠球叔叔,屋子里好臭!”
  季无澈:“……”
  季无澈清了清嗓子,以此来掩饰他脸上的尴尬,他说:“那你去你自己的房间里待着吧。”
  谦谦实在不喜欢这个味道,便朝自己的房间跑去,跑到门边的时候,他回过头问季无澈,“悠悠球叔叔,我妈妈在哪里?”
  季无澈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妈妈做那么多菜,累到了,在房间里睡觉。”
  谦谦说:“我要去找妈妈。”说着,就要往崔萍君的卧室跑去。季无澈忙上前几步拦住谦谦,他抱起谦谦,说:“你妈妈在睡觉,不能打扰她!”
  谦谦问:“那妈妈什么时候醒?”
  季无澈说:“这我哪知道。反正你不要去打扰你妈妈,你妈妈平时又上班又要做饭给你吃,多累啊!你小子要懂得感恩,知道吗?”
  谦谦虽然顽皮,但是还是很懂事的,他点了点小脑袋,说:“我不打扰妈妈。”
  季无澈心里松了一口气,说:“这才是好样的,你自己先去房间里玩,我把客厅收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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